然而很短,转瞬即逝。
年煜泽一动也不动,假装睡着。
“试一下温度。”
其实在刚接触的时候柏夏舟就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发现了他没睡着,于是淡定地找借口。
年煜泽还是紧闭双眼,保持静止,柏夏舟觉得自己像抱着一块木头。他以为年煜泽是不能接受这个行为,心里也懊恼,于是放开他:“那你自己睡。”
说着打算下床,去另一侧睡。没想到刚掀开被子,年煜泽就拽住他:“别走船崽。我刚刚睡着了。”
拙劣的谎言掩饰住了平静,两人重新躺了回去,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呼吸声。年煜泽还热乎乎的,高温影响了他的思维运转,打算等明天再想。
于是朝柏夏舟怀里拱了拱,先闭上眼睛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柏夏舟一摸年煜泽,浑身湿乎乎的,应该是吃退烧药之后出了不少汗,脑门也恢复了正常。
伸手想把他拨弄开,但年煜泽如有所感,抱得更紧,像一个手脚并用的八爪鱼。
其实年煜泽正在梦里爬树,但这棵树总是想跑,他只能努力抗争,抗着抗着就感觉有个小树枝把他戳到了,于是伸手想折掉,结果伸到一半被柏夏舟抓住了。
“年煜泽。”柏夏舟忍无可忍。
熟睡的年煜泽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对上柏夏舟冷冷的神情,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
醒了醒神,才觉得小树枝的触感好真实,怎么还在戳自己。
低头一看,耳朵立刻就红了。
他弹开一米远,责备道:“你怎么这样呀,船崽。”
柏夏舟终于重获自由,毫不犹豫地下床进了浴室。留下年煜泽躺在床上尴尬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滚烫的感觉仿佛还在,蒙着被子翻了两圈,才觉得自己汗叽叽的,也拿了衣服去另一个房间洗澡。
“小年还发烧吗,怎么脸这么红。”正好遇上柏越夏秩。
夏秩摸摸他的脑袋:“比昨天还烫,赶紧量量。发烧不能洗澡。”
年煜泽藏起自己准备换洗的小裤衩:“我已经退烧了,出了好多汗,太黏了。”
“最好用热毛巾擦擦。”夏秩说,“一会儿让柏夏舟帮你。”
“不要柏夏舟。”年煜泽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八度。
“昨天都是他照顾你,你就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的。”
这个话题是小年不愿意听到的。他一溜烟跑进自己房间的浴室,开始脱自己的小睡衣,手下忽然一顿。昨天去医院的衣服是怎么换的,不会也是柏夏舟帮他的吧。
他静坐在原地,仔细思索,重要程度堪比在“只剩余一次机会”时回忆密码。
盘着胸前的扣子,最后清晰连贯的一幕终于跃入脑海。
当时柏夏舟把衣服放到床上:“自己换。”
而当时的年煜泽哼哼唧唧:“帮我换,船崽。我都生病了。”
柏夏舟顿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好丢撵。
年煜泽捂住自己的脸,那根本不是他。
不过柏夏舟怎么回事,太冷漠了吧。一边愤愤地想着,一边冲了个澡。结果倒是清爽了,但出去之后忽然觉得头重脚轻,浑身没有力气,碰瓷了路过的柏夏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