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话的人是一个女的,反驳她话的人是一个男的,色靓有点难堪,坐卧不安。
又有人说:“所以说新郎倌还有吕白他们这种人才是真聪明,知道从小培养,倒省了不少心。”
吕白虽然说她只是朋友,可这群人精有几个不知真相的,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顿时让她心里凉到底。
吕白听他们说着,一直淡淡的没有情绪,还是顾凤至看不下去了,起了个别的话头。
后来她长大之后回想往事,也明白了,吕白的朋友们之所以轻视她,自然不是为陈盛苇打抱不平,而是吕白的态度,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对她可有可无,虽然她选择跟他在一起时就想到是这种后果,可真正面对时却真的很艰难。
这样的事件举不胜数,时间一长,她也就麻木了,不愿意去自讨无趣,又因为年少受到委屈愿意腻在他身边撒娇,偶尔也会抱怨一下,这种时候吕白通常都不会惯着她,她越来越明白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吕白对此也很无奈,他和陈盛苇的恋情人尽皆知,其实陈盛苇的人缘并不好,同窗同学拿话挤兑色靓也不是替陈盛苇打抱不平,只是人都有劣根性,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舒心,他把他们这种行为定义成嫉妒,也只有顾凤至这样真心为他着想的老友才会语重心长的教导他,说色靓真的很难得,所以那天他故意给顾凤至打眼色,让他替色靓解围。
这种事情多了他也麻木了,色靓对打入他的生活圈子也淡了心情,他越来越宠她,想以此弥补,只要她不太过格。有些事情是他无力改变的,所以他会在她热情洋溢满怀希望的时刻冷漠的提点她,他不想将来她会受到有可能更深的伤害,如果那个伤害最终不会到来,那他会倾尽所有补偿给她现在缺席的那份爱。
色靓大三下半年的时候,有一次月经晚了近一个月,吕白知道她的生理期偶尔会不准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就在一个清晨,他发现色靓捧着马桶呕吐不止。他避孕措施一向做的马马虎虎,有时候情绪来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有没有套儿就胡来,色靓什么都放任他也从来没推拒过。
看到色靓吐他心里紧了起来,先不说他和她将来的可能性有几分,单说色靓还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又是那样一所特殊的大学,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摇头说不知道,晚上他就买回两张试孕纸让她试。色靓试完回来拿给他看,他看完说明又看看试孕纸上一条红线也没出现,知道这东西是失效了,皱紧了眉头。
她这样的状况,其实吕白心里已经肯定她怀孕了,他即将三十岁了,未必不想要一个孩子,将错就错走下去,也不一定不圆满,可肩上的责任怎么办?色靓的前途怎么办?
“色靓,要是真怀孕的话,我带你去别的城市吧,找一间规格严一点的医院,听说可以麻醉,不会太疼”。
他刚说完色靓突然哭了,如果真是怀孕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她觉得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他肯定能给她一个将来,至于自己的前途什么的已经考虑不到了,只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吕白,要是真怀孕了,我们把他生下来行吗?”
“胡闹,你学校怎么办,非开除你不可。”
“吕白,我不当警察也可以做别的,我钢琴弹的很好,将来可以教钢琴,我不需要你负担我的生活,我还可以养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
“不行。”实事上听到她说这话,吕白不是不感动的,可感动过后就是更大的怒火。
“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生下来,你自己的前途没了,给你父母脸上蒙羞不说,就是我这关也过不去,我对我们的将来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点明她的头脑,可这次显然激怒了她。
“你还想着有一天跟陈盛苇双宿双飞对不对?你那点愧疚心比不上自己孩子重要吗?”
“什么愧疚心?那只是陈薇自己的想法,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和陈盛苇有很深厚的感情。”
色靓听完他的话,觉得世界末日都到来了,怔怔的说不出话,她一直相信陈薇的话,不愿意去深究吕白对陈盛苇的感情,也不是没有察觉到事情并不像明面上自己想的那样肤浅,还自欺欺人的不亦乐乎。
吕白说完这话也后悔了,连忙去拉她的手。
他对陈盛苇有感情,毕竟一起走过那么多苦日子,可热血澎湃的爱情他真的没有经历过,有时他会想,如果在青春正茂的大学时代里遇到色靓,那么他一定会体会到什么是爱情,可是在对的时间没有碰到对的人,碰到对的人了却错过了那段相信爱情的年际,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那天后来,色靓淡淡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出门,一个星期没露面。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吕白选择了省会S市一家口碑非常好的女子医院,打电话给色靓她不接,他在她那里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对她妥协,但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后来他终于在学校找到了她,几句问候话说完,直接提出带她去S市,她却对他说:
“不用了,我来月经了。”
他心里是相信她的,恨死自己的小题大作,把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关系又一次掷入冰窖,但他到底还是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