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靓看看吕白没吭声,吕白不自在的笑笑,“电视上都这样演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色靓摇摇头。戏如人生,人生却大多不如戏,电视剧里何时教过她此时的犹豫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她的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吓。
她起床穿好衣服,回过头看着他沉默半晌,吕白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她终于无奈开口,“我爸妈那边有时间见个面吧。”
吕白点头。
“我先去上班了,桌上有一把备用钥匙你拿着,房间不用收拾,你晚上过来吗?”
吕白又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后色靓破斧沉舟地问了一个贱问题:“你,你为什么突然又想娶我了,陈盛苇都回来了?”
吕白早就僵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压抑着心里的烦燥但口气还算温柔,“我和陈盛苇的事儿你不用多问,只安心准备当新娘子就好,你只要记住我真心娶你,其它的不要胡思乱想。”
他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她就真能不胡思乱想么,他把她当成漏斗了吧,如果真像漏斗那样儿,心里不装事儿那还好了,也不至于委屈这么多年。
色靓在进单位之前戴下了戒指装进衣兜里,一上午都在自我挣扎中,说是自我挣扎,倒也算不上,如果挣扎的话至少还是思路清晰的,可她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应该高兴的,不管怎样他最终的选择是自己,可是高兴不起来。不高兴吗?又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计较起得失内容来了。
中午,吕白发来短信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色靓正对着餐盘里的鸡柳发呆,司徒璞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又夹了一筷子蘑菇送到她的餐盘里。
色靓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第一次觉得她的世界有可能因为司徒璞的出现而将会变得越来越单纯,单纯的吃,无忧无虑的吃。
从上午开始,色靓刚刚沉入对早上状况的沉思中,司徒璞就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份哈根达斯给她,色靓想起‘爱他,就请他吃哈根达斯’的广告语有点不自在,再看看他一脸无知的表情又释然了,对呀,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呢,于是全都吃光。
之后,色靓准备再认真的考虑一下下一步的步伐时,司徒璞又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抹茶蛋糕,把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思路全都打乱了。最近,两人相处的不错,司徒璞对破案的线索思路虽然不敏感,但是对枪械、狙击这方面却是顶呱呱的,绝对大神级别,色靓也是枪械发烧友,常常向他请教。于是,为了友谊她又好给面子的全都吃光。
吃完后,还没个放屁的功夫,她刚刚想起了早上吕白向她求婚这事的时候,司徒璞绕到她身边,“中午了,一起去食堂。”
【我在食堂吃了,你自己去吃吧。】回了吕白短信,她开始吃鸡柳、吃蘑菇,色靓从小就不是矫情的人,两个人用一双筷子这事儿倒也不算啥。上大学时,一块地瓜全寝一人一口轮流吃基本天天都上演。
只是这一筷子一筷子的菜源源不继夹来,她的胃有点儿撑的受不了,色靓手在桌下悄悄抚上了胃。她有轻微的胃病,饿一点还好说,但只要吃多一点儿就胃胀的要命,比饿着还难受。
“司徒璞,你吃吧,我饱了。”
司徒璞哦了一声,打量她几眼,快速的往嘴里扒饭。
走出食堂时,外面飘起了小雪花,初冬的雪是存不住的,天一晴到处都是稀溜溜的,十分费鞋。色靓回到办公室,第一眼看到了怒气冲天的颜博正抱着胳膊坐在她的座位上。
色靓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吕品,“你怎么来了?”
“你。”颜博指指她,“去把吕品给我弄回来。”
“怎么了?”
“快点去,回头再让你免费看戏。”
颜博以向来不讲信用而闻名,等会儿把吕品找回来,她肯定拉着就跑,有气的话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一架,才不会白白便宜给别人看。
“行行。”色靓哼哼,“那你坐我那儿等会儿,我包里有巧克力。”
一路上问了几个人,都说“吕品在训练场北角呢。”没几个说不知道的,色靓一路赶去训练场。
刑警大队座落在D市著名的政法一条街上,训练场后面有一个小型的看守所,中法离这里不到二百米路程。
大多数干警习惯午饭后去训练场散步一会儿当作消食,尤其是最近,人数疯狂多了起来,这源于不久前的一个文件。公安厅前不久做了一项调查,说是调查,却把人带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弄得公安内部人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身体检查年年都有啊,怎么非打个调查的名号呢,身体检查之后就没了声息。可是不久后调查结果公布了,说是公安人员有不小的一群人等体重超标,接着文件就出来了,毫无疑问写的漂亮:增强公安人员身体素质,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刑警队除了上头几个管事儿的领导,谁不是水里爬泥里滚的,想胖也胖不起来,当然无人入选,但训练场地肯定得借出去。色靓天天坐在楼上,听着训练场里呼呼哈哈的口号,再偶尔看看受训人员满脸的汗珠子真是无语了,文件写的那么好看,说穿了就两字:减肥。公安人员形象的问题倒也不算小事儿,色靓兴灾乐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