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一想,我们保家仙好像是靠求仙家换来庇护的……好像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比米婆更加牢靠一点而已。
想到这,我心里隐约有些明悟:难怪老爷子说,一定要现有碑王,能镇住仙家,再设立仙家堂口。
有刀不用和没有刀是两回事。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碑王回到胡妻的骨架里,随后对李暇说道:“你转过去,背对着,别偷看。看到不该看的,对你不好。”
李暇好奇心很重,一听这话,又开始问东问西。为了堵住他的嘴,我取下胡妻脑袋上的一部分纱布,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这是啥特殊小游戏吗?周秀秀之前教过我,但咱俩玩这个好像不太合适吧?要不你还是把它取下来……”
我听了这话真想让碑王一把掐死他,旋即随便找了个接口,打断道:“你要是再说话,我施法就不灵了。”
李暇当即闭上了嘴巴,确认他看不见了之后,我把胡妻脑袋上所有纱布都取了下来,随便帮她脱掉了外面的那一层花袄子。
胡妻原本的模样暴露在月光之下,它那诡谲的狐狸脑袋越发阴森,双眼不再冒着盈盈鬼火,而是有一层薄薄的圆润晶状体,乍一看像是在邪笑。
它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宽大的紫金道袍遮住了它全身的白骨,光是站在街上,就让人脊背发凉。
我感觉手臂有些冰冷,一到晚上,胡妻身上的阴气就越发浓烈。看到它这副模样,我多了几分信心。为了防止李暇偷看,我让王邪盯着他,以免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小声说道:“去吧。”
话音一落,胡妻悠悠浮起,像是脚不沾地,侧着身子挤进栅栏,飘向了一楼的卧室窗户。
它刚靠近,甚至还没进去,里面就响起了三清法铃的震动声,比刚刚更加的急促可怖!
高姨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可这一次,她烧香问米求鬼都没用了,因为胡妻是有实体的。她眼睁睁的看见道袍里伸出一只白骨利爪,掀开了卧室窗户,掐灭了香烛,打碎了装米的瓷碗。
她和胡妻对视之后,看到那诡异的狐狸脑袋,还有脖子上可怖的断口,当即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叫,高姨身上的阳气就泄了一大半,对脏东西的抵抗力骤然下降。现在就算是随便一个孱弱的孤魂野鬼,都可以上她的身。
好在她是惜命的,叫完之后,猛地冲出了卧室,打开大门,一路冲过院子,手忙脚乱的找钥匙开栅栏门上的锁。
一抬头,高姨的目光正对上了我,她怔愣了一瞬,没有说话,手上利落的打开了门锁,兔子一样飞奔。
我冲她喊道:“高姨,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
她惊魂未定的回过头,急促的说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快跑!”
说完,高姨就一溜烟的跑回了她自己原本的屋子里,还打开了所有的灯,里头叮叮当当一阵动静乱响,看得出来她吓得不轻。
她家就在隔壁,我跟过去,在她门前喊道:“高姨,你咋回去了啊?房子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