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经意扫过姚叶所在,果然,她面上憎恶愈发明显,恨不得化成一团黑雾喷薄而出,将阮宁包裹搅碎化成脓水。
&esp;&esp;下一刻,她按捺不住站起身来,面上戾气未消,却扯开嘴角向上挑起,露出讥讽笑容,“既然如此,怎么也不能缺了我,好歹我日后,还要称两位公主一句姐姐呢!”
&esp;&esp;这话一出,其他人尚未有所反应,阮宁依旧笑容得体,目光却只瞧着面前透红果酒,不答她的话。
&esp;&esp;场面一时冷寂下来,在场众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去看姚叶。
&esp;&esp;姚叶一挑眉,正待发作,陆明玉一拍桌子,也站起来笑道:“刚才我听见这里边有人说什么才艺,可是入席的规矩?”
&esp;&esp;众人低头不答,姚叶面色微微不自在,明华长公主似笑非笑看好戏,阮宁脸上一派天真,开了口:“姚姐姐刚才是这样说的,
&esp;&esp;睡足了,酒醒了,自然也该回去了。
&esp;&esp;陆明玉让人套了马车,将阮宁送上去之后,自己也一撩袍子,上了马车。
&esp;&esp;“前些日子我在兴隆街打了把短剑,刚好顺道取回来。”迎着阮宁疑惑的眼神,她解释道。
&esp;&esp;阮宁了然,兴隆街只与安国公府相隔一片住宅区,确实顺道。其中店铺林立,摊贩集结,也确实应了这兴隆之名。
&esp;&esp;马车碌碌而行,官道平敞宽阔,马蹄声便也踢踏均匀,不多时马车就停下,外面传来马夫声音:“公主,神器坊到了。”
&esp;&esp;阮宁见陆明玉似是想让马车先行,开口道:“我不急着回府,让我也下去瞧瞧好了。”
&esp;&esp;“天色还不晚,如此也可以。”陆明玉见她语气不似做伪,眼中也有些微渴望,略一思索,同意了。
&esp;&esp;两人下了马车,迎面就是神器坊的大门,大门朴实厚重,门匾黑白分明,字迹端重,左右两边分别摆着十八般武器,阳光下熠熠生辉,利气逼人,很有几分靠谱。
&esp;&esp;大赵管制器械严密,寻常百姓使不得这些东西,只有爱好此道的王公贵族愿意砸银子。这家铺子来的人也不多,阮宁随着陆明玉进去,却见大堂内人迹寥寥,只有一个老头做着招待的工作,看见她们就迎过来,抱拳弯腰行了个礼,“公主万福,可是来取短剑的?”
&esp;&esp;陆明玉点点头,那老头儿就先恭恭敬敬请她们坐下,一溜小跑进了后院不见了。
&esp;&esp;片刻他跑回来,手里捧着个锦布包着的物件儿,陆明玉接过,撩开包裹着的锦布,将短剑拿出来,抽出剑柄,一道寒光伴着金属摩擦声迸射而出,如昏暗夜色中一道天光闪现,让人眼前一亮。
&esp;&esp;陆明玉神色满意,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做的不错,这是剩下的,以后再来。”
&esp;&esp;说罢起身出门,阮宁紧紧跟上,要是她没看错,刚才那一沓银票足足有近千两,这可是够她们安国公府女眷半年的月例了。
&esp;&esp;看着陆明玉磊落潇洒的背影,阮宁默默唾弃自己,嗨,她真庸俗。
&esp;&esp;上了马车,阮宁继续庸俗,“没想到这武器铺冷冷清清的样子,还挺赚钱的。”
&esp;&esp;陆明玉轻笑,“他这儿可不冷清,只是客人不必常常上门罢了。要说冷清,这家才叫冷清。”她朝窗外努努嘴,“这么好的地界,这么糟蹋这间铺子,那主人想必也是个极富贵的。”
&esp;&esp;那铺子就在神器坊对面,透过车上竹帘,隐约可见牌匾上刻着五个大字,云记杂货铺。牌匾古旧,许是历久风吹雨打,年久失修,右下裂开一角,不胜凄惨。
&esp;&esp;阮宁一愣,云记?这个姓氏在京城似乎并不常见。
&esp;&esp;随即她想起祖母说过,她母亲留给她几间铺子,其中一处离的很近,就在兴隆街。
&esp;&esp;阮宁默默收回目光,无视陆明玉的遗憾神情,她,可能就是陆明玉说的极富贵的店主人……
&esp;&esp;马车再度前行,只绕过一片住宅,便到了安国公府主仆来往的小门,阮宁下了车,同陆明玉道了谢,便相互辞别,约好来日再叙。
&esp;&esp;回到自己的百花苑,白芍迎上来,垂手略眸,眼神示意,随即院里娇声咆哮传来:“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来绑我?我要去找二少奶奶,她可是管着家的,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放开……”
&esp;&esp;声音在看到阮宁身影时戛然而止,随即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想舒缓一下被绳索捆绑的憋闷束缚感,却挣脱不开,绳索贴紧缠绕在她身上,愈发难受。
&esp;&esp;她脸上带了些楚楚可怜,“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小蹄子,竟趁您不在要害我!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