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
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我和武舒怡长达一个月的奋战,收获满满,我们俩看着存折上一百二十万的字样,脸上全是得意洋洋的满足感。
琳凡一直守在严右正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们早已经出院,金子义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假肢设计师,说会帮助严右正安装国内最好的假肢。
严叔回来的那天晚上,在病房陪了严右正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们赶到病房时,正巧遇见正要离开的严叔,一夜间,大家能有看出来这位中年男人,就差一夜之间白了头,整个人苍老了好多。
只是曹秀丽能帮助我们保守住秘密,这是我们大家都特别感激的。
而我自上次的停车场事件之后,对武舒怡一直都有很大的偏见,可是这一个月的相处,改变了我的想法,她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个战壕里浴血奋战的队友。
她一心想把她爸爸的厂子再建起来,武东来把这个配方留给自己的女儿,或许就想到了这一天。
在烤了数以万计的小面包之后,我终于明白琳凡为什么会选择原谅武舒怡,其实这已经是琳凡的最后一条路了,她想彻底和金家脱离关系,不想再管金家要钱。
金牧安为了生意常年在法国,繁忙的国内生意,一直都是金子义在打理。
琳凡不可能无休止地管金子义要钱,而杜维拉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我一直都以为,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必定是端庄大气,善解人意的,直到听曹秀丽说起杜维拉使在琳凡身上的那些卑劣手段,我深刻的感觉到,如果我处在琳凡的那种生长环境的话,要么和对方同归于尽,要么把自己逼疯,而琳凡所有的委屈总要在身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长年累月之下,得了癌症貌似也不算一件稀奇的事情。
我和曹秀丽谈来谈去也没有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杜维拉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我心里的想法是,有些人或许生下来就是坏种。
曹秀丽跟我描述的种种过往,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惩罚手段,除了残暴的肢体迫害之外,更加惊悚的就是心理战术。
琳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即使在这样变态的家庭环境下生长,依然能保持现在的善良,这恐怕也是严右正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着琳凡的原因吧。
我们把市场的那个店面转租出去了,把设备搬到金子义的网络科技公司的一楼,我工作了五年的场所,此时已经人去楼空。
武舒怡盘下了整个一楼和二楼,空荡荡的大厅,只有我们两个人外加两个保安。
武舒怡说再坚持四个月,她攒够了足够的资金,就要走常规路线,想当初她陪着爸妈一起创业的,只要她再召集老员工,想要再重操旧业,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通过苹果酱面包的甜头,她想研发一些高端的新产品,不想再走大众的路线。
而我只想帮助琳凡达成她的心愿。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武舒怡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接起了电话,是琳凡打来了。
武舒怡把电话按成了免提状态。这已经成为三个人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
“舒怡,嫂子,我有事情要对你们说,严右正向我求婚了,我们打算年后就登记”
我和武术怡都放下手头的活,十分震惊地听着电话里琳凡的讲述。
先不说琳凡之前的男友还在法国的监狱里,琳凡代替我们去弥补对严右正的间接伤害,虽然她没有跟我们在一起一个一个地去制作小面包,可是守在一个刚截肢的患者身边,她也是竭尽全力地在付出。
可是不管怎样,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想好了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了吗?”我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我心里的顾虑太多了,又没有办法说出来,曹秀丽同意吗,她是否知道琳凡的子宫已经全部切除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生孩子,还有再法国的严叔,如果他以后知道了我们就是间接害的严右正失去左腿的凶手,是否会真心接纳这个儿媳妇。
我们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不久的将来,琳凡如果能得到新建面包厂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虽谈不上财务自由,这辈子不愁钱花倒是可以实现的,她完全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人。
“嫂子,舒怡,我和右正不打算举办婚礼了。我把这个好消息提前告诉你们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你们两个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我的心里伤心又酸涩。
“琳凡,你该不会是因为严右正久了我们才答应了他的求婚吧!”
这段时间,我和武舒怡一边干活,还一起探讨了无数种弥补严家的方式,我们这辈子都欠严家的,只要是在我我们能力范围之内,肯定会最大程度的报答严右正的救命之恩。
但是绝对不是以牺牲琳凡这种方式。
“嫂子,舒怡,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我感觉严右正是真心爱我的,这辈子除了。。。我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爱我的人了。”电话另一头的琳凡沉默了一会,又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好了,不跟你们说了,等会我要陪他去医院拆线,拜拜”
琳凡刚挂了电话,门口的保安亭的大叔走了进来。
“门口有个外国女人,找你”
自从我们搬到新地方,已经不对外营业了,直接批量的订单,每天要做的数量跟以前也差不多。
“外国女人?难道是隔壁办公楼的?我去看看吧”
我跟着保安大叔走到门口,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转过身来,居然是柴微微!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