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业看着沙发上的女人,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是一种看一眼就能被惊艳到的美。眼睛如同黑色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水晶一般的清澈剔透,她的脸上五官精致完美找不到任何的瑕疵,莹白的肌肤如同最光润的白珍珠般的,闪着迷人的光晕,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霍南天那样的男人了。
:“周先生,我就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跟你说。这一次我参加了澳门的赌王大赛,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其实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起铲除掉黄纬强这个人渣?”简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小平头十分的练,目光炯炯有神,潮州人特有的精明与机智都在他的身上一显无余,在这个时候如果再拐弯抹角的说,显然有点多余。
:“简小姐,你有大头强也有过节?”澳门谁都知道他与大头强的事情,大家也都在猜着是大头强买通了周强家的二太太下了毒手,因为二太太不过跟了周强三年,现在在周强死了不到一个月后,就投到了大头强的怀抱里了,明眼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只不过是现在周秉业的根基还不够牢固,所以现在还没动手。
:“是的,他对我的父母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简曼点了点头,眼底带着强烈的光芒,仇恨的,愤怒的,如同复仇女神般耀眼迷人。
周秉业心里好像那颗大石头落了地一般的,从父亲遇害起的那一天,他便把这块石头悬在心上,悬得紧紧的,仇恨是最可怕的,他生怕有一天那根线崩断掉了,然后那块仇恨的巨石突然的掉了下来,把他的心脏给砸个稀烂,他还有母亲,还有妹妹,他不能出任何的差错。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他要万无一失,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简曼加了进来,那便代表着霍南天也会回进来,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出事的。那么他们这边的胜算就大很多了,只是赌博?她怎么会想到这点呢?这次的比赛其实谁都知道就是大头强在为他的儿子以后接班做铺垫,对手除掉了,然后又顺利的成了赌术超群的赌王,那么以后他儿子在澳门便是一帆风顺了。
:“我们可以私下做掉他,何必去赌呢?”周秉业执起了烧开了的紫砂壶里的水,泡起了潮州的功夫茶,不到一会儿,褐红色的茶汤香气四溢,他恭敬的端上了一杯,放到了简曼的面前的桌子上。
:“他们在赌桌上害了我的父亲,那么我要为我的父亲讨回公道就一定要在赌桌上赢回来。我要他儿子的三根手指头。”简曼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得很慢,甜美的声音里带着致命的张力穿进了周秉业的耳膜里,特别是最后的那几个字,三根手指头
这让他想起了那段已经尘封的往事,他的父亲跟他说过的天才赌徒,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在一次赌局中被设了圈,断了三根手指,甚至他的妻子都父亲告诉他是想让他用这件事情引以为戒,不可贪,不可狂,更不可成为大头强那样的人。他一直以为那都是故事中的人,小时候他并不是澳门的,他被送在国外读书,所以他没有见过这个天才少年。可是一直让他觉得是故事的人,他们的女儿竟然就这样坐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可以想像到父亲说起赌徒邢飞的妻子那怀念的眼神,他说邢飞的妻子美丽不可方物,再看看眼前的简曼,他已经可以知道当时大头强为什么会动了色心了。
:“你是邢飞的女儿?”再觉得震惊,可是他依然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的泡着茶。
:“是的。”简曼喝着潮州的功夫茶,入口微微的苦,带着一点点甘,一点点润,到最后口齿生香,慢慢的品果然更有味道。
:“那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呢?”她要他怎么帮她?
:“我想在赌局里有着绝对的公平,我想要光明正大的赢他一局。”简曼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到任何的神情,只的长长的睫毛如同停在花涧的蝴蝶轻轻的闪了一下。
:“根本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他的儿子现在慢慢的在接手赌场的事情了,他会为他儿子铺好所有的路,包括这场比赛。你们只能比谁出老千的手法更快,谁更不会让人捉到,比谁会更专注。因为一样的是出千,你赢了也算是公平的,明白吗?”在赌场里说绝对的公平,这个简曼或许真的是被霍南天那样的男人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才会天真到如些的地步。
:“我能帮你的就是,我也参加,我帮你挡掉所有的对手,把你送进决赛,让你亲自解决他。不过黄振邦的赌术不错,你未必能赢。如果到时候他开一个你根本就接受不了的条件,你也要接受。那你受得了嘛?”黄振邦他还是有所耳闻的,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任何男人都是存在着致命吸引力的,说得更白一点,如果有机会任何男人都想要跟她睡,那么她要重复她母亲的覆辙嘛?
:“你说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可是怎么出千呢?怎么换牌呢?”简曼听懂了他的话,既然谁都会诈赌的话,那么就看两个人的技术谁更高一点了。
:“你不会赌博?完全不会?”周秉业瞬时脑子一片空白,有一点蒙掉的感觉,她不会玩赌,她怎么赢呢?
:“我不会赌,但是我一直在赢。”简曼如实的说着,在那两个月里,她跟姜芽偷偷的在地下赌场里小小的玩,可是她真的没有输过一场,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别的,反正她就是能感觉到牌的好坏,就像是能透过牌面看到底牌似的。这算是基因或者是遗传嘛?所以牌不好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叫牌的,而觉得牌好的时候她会翻着倍的压注,所以她一直是在赢的。
这句话比她刚刚说的更让人纳闷,于是他拿起了一副牌跟她玩了两把。
他只能说,有的人真的是有赌博的天份的,而简曼就是那种人。:“好吧,简小姐,下面我就来教你怎么出千。”大概是老天都看到了大头强造孽太多了,所以让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单纯无比的女人有着天才的赌术。这种事情有时候往往不能解释的,或许在赌的时候,邢飞会给他的女儿所有的灵感吧,所以她才能这样的自信与意气风发。
她的手指头非常的灵活,变着牌的时候非常的快,快得令他都看不清楚。这难道也是天份?
:“这个不是天生的,我从小我父亲就会让我在手指头间转动着各种东西。”简曼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的说了一句,手指头上的扑克牌已经变化了几个花色了。她玩牌的时候真是漂亮,干净利落,眼神熠熠生辉如同最美的宝石般
周秉业目送着简曼离开的背影,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看着单纯得如一泓清水,可是她却能将一副扑克牌玩得出神入化。每一张牌在她的手里都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般,她想要什么样的花色,总是能从分毫不差的找了出来。她也是一个最好的学生,一点既通,很快的便能领会到赌术里面的精髓。看来澳门的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会异常的激烈呀
拿起了电话,虽然她再能玩牌,不过总是要有一个人为她保驾护航。她才能赢得更顺利,虽然他可以充当这个角色,不过有个人比他更合适。因为那个人是天生的强者,也是天生的掠夺者,只有这样的狠角色才能够与大对强抗衡,甚至高高的压过他一头。
霍南天接到周秉业的电话并不意外,他知道他一定还会给他打电话的。如子夜般神秘的眼眸里带着一点点的哀伤与寂寞,如同那天上最孤傲的那颗星般。锋利的五官有着锐不可挡的气势,电话靠近耳边,他的心会轻轻的颤动一下,并不是因为这个打电话的人,而是他带来的每一点关于简曼的消息都让他激动与无措。
“霍少,少夫人今天来找过我了。她想要一场绝对公平的比赛,可是我也已经如实相告,赌博里没有绝对的公平。现在我可以帮她的就是我也参加进入这次的比赛,第一是可以吸引走别人的注意力,第二我可以为她挡掉非常多的对手,直到进入决赛的时候,我会输给她直接把她送入决赛。其实也不能说我会输给她,而是她真的会赢我,她是这几年来最有天份的一个,我相信这次这三天的比赛一定会非常的精彩,只不过是她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毕竟是个女人。”周秉业在电话里据实相告。
这场比赛一共有一百个人参加,分为五十桌,两个人两个人的玩,每把玩三局,三战两胜。然后采取晋级制,再来五十个人再接着比赛,剩下二十五个人。然后再分组,一直到最后只会有两个人进入决赛,也就是第三天的那一场令整个澳门都异常兴奋的决赛。这样的车轮战非常的费脑子,也要顶着巨大的压力,通常是男人都会觉得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