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就很克制的,只要了一次。
洗完澡回来,也很乖乖的趴在丰霆怀里。然后欣喜地警告丰霆:“等你回来,不准再这么敷衍我。”
丰霆摸摸他额头,很温柔地抱紧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再试试上次那个姿势。”
他们的交合,在确定彼此心意之前,很多次都是半推半就。
两厢情愿的时候虽然少,但也有,每次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时候,沈宝寅会很乐于做一个勇敢的先行者,热衷于探寻崭新方式。
丰霆很喜欢他的热情,每次都十二分专注配合。
很多种姿势里,有的他很喜欢,有的曾令沈宝寅受伤,沈宝寅下次还想尝试,就会得到严厉拒绝,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放纵沈宝寅,“下次我给你揉久一点,轻轻的,一定不再让你痛。”
沈宝寅没羞没臊地点了点头,瞧那神色,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呢。
丰霆走的时候天都未亮,沈宝寅贪睡,没有送他。
如果他死在今天,死在他二十三岁的最后半个月,那么他和丰霆最后一面,就是那个告别的早上,而他们连话都没好好说,丰霆也没有要他送。
而他走,丰霆同样无法送他一程。
沈宝寅的心脏像被人用手紧紧攥着,越捏越紧,而他最知道的是,他现在有多痛,丰霆一定就有多痛。
心里越焦急若焚,头脑反而愈加冷静。沈宝寅死死咬住牙,突然在孤单无助的低落境况中爆发出一股求生意志:要他坐以待毙,他死也做不到!他想活。他必须活。
他要活着回家见丰霆。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沈宝寅听着钟完立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出指令,把电话那头的人当傻子似的在天水围附近地区兜来转去。
很被动的局面,但整个过程里,沈宝寅再也没有感到焦急。交易时间越近,他越冷静,整个人像座雕塑,只是无声无息坐在床上角落,缩着身体,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不知过去多久,或许是一个钟头,或者只有二三十分钟而已,钟完立把下一个目的地定在了落马洲的一个地标建筑。
沈宝寅的眼睫在眼罩下抽动似的眨了眨,是这里,就是这里。
沿海,人烟稀少,许多烂尾楼。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真是找了个绝无仅有适宜绑架的地方。
一段时间过后,大概是他小姨抵达了他们要求的位置,钟完立走动了起来,门被拉开,悠悠的响动起来,卢毫这时说:“拿上望远镜。”
于是钟完立的脚步又返回来,他又出了门,但离得不太远,或许是在走廊上,沈宝寅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脚下木板受压后发出的嘎吱响声。
“下车,全部人都下车,不要自作聪明,我全部看得到……把后车门打开……好,很听话,没有多余的人,等着,等我下一个电话……”
然后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钟完立回到房间,很简单的发出指令:“我们走。”
走,走去哪里?
沈宝寅的心里十分茫然不安。
不多会儿,他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两只脚得到解放,他还没来得及活动一下脚踝,被人拎着后脖子从床上提了起来。他的身上还穿着那身名贵的西装三件套,领带卡着他的脖子疼,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马上又缩成一团。
盯着地上形容狼狈的沈宝寅,卢毫嘲笑似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此刻落到这副田地,真是天道好轮回。他的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畅快,在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之前,狠狠踢了沈宝寅的肚子一脚。
沈宝寅没想到一天一夜都没有受到伤害,临到头,居然会因为跌倒而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