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从五年前开始。”
“我知道这个男人对万圣夜的活动非常热衷,每年都会来涩谷街头参加,所有的道具都要亲自来做,不到最后的时刻不会允许任何人碰,所以我花了一点时间,潜伏到他身边,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药涂在他的道具上。我特地用手拿了试吃的点心递到他的嘴边,这样他就不会想着特地用牙签而是用手接过来吃掉了。只可惜,那一点药量不足以让他立刻死掉。我没想到警察会来,本来想着胡搅蛮缠拖延一下时间,只要时间足够久,就算药量不足,也足够让那个渣滓下地狱了。呵,这就是祸害遗千年吗。”
“喂,我说你啊,一口一个渣滓的叫着,那男的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松田阵平在一边抄着口袋,蹙眉看着那个冷静陈述自己作案经过的女人。
“那个男人,那个恶魔,他表面上看着是个人模狗样的精英,实际上直到五年前,都还和一群违法乱纪的混混勾搭在一起。五年前的万圣夜,就在这里,就在涩谷的街头,这条巷子里,那个渣滓他□□了一个女学生。”
“那孩子,芽衣,她是我妹妹啊!我妹妹那年才十五岁,她只是满心欢喜地出去和同学玩,凭什么要遇上这样的事?”
“那天她出门之前特意打扮了很久,还在镜子前问我穿这样的衣服好不好看,她说她很喜欢和她一起玩的同学,她说她想去感受一下青春的狂欢,她那个时候笑得那么开心,啊?结果呢?结果她被那帮不良同学骗了,吃了那个渣滓一样的狗男人递来的蛋糕,等再醒过来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居然在拿着她的照片笑。”
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我妹妹死了。芽衣她,回家之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一直在劝她,在开解她,我想让她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我说我们重新开始,我说等春天来了,我带她去看最好看的樱花,看着落花被水冲走,一切都能重头来过。可我妹妹还是死了,在春天来之前就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那几个太妹最后也都被那群混蛋人渣骗得骨头渣都不剩,那是她们活该,可那些狗男人凭什么能活着?糟蹋了我妹妹的混蛋凭什么活着?”
“哈,现在那个狗东西已经金盆洗手,就好像他抽身退回到一般人的世界里就清清白白了一样。他精明,怂,警局里没有案底,没人能治得了他,那就由我来治他,就算我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把他拖进地狱。”
现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狭窄而悠长的巷子里只剩下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回响着,与外面的车水马龙遥遥相应。
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保持着理智,她自己也很清楚,不管是道德还是法律,都不可能因为她事出有因而对她网开一面,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脱罪,她只是希望能亲眼见证那个人的死亡。
很遗憾,她实在没有犯罪的天赋,尽管进行了周密的策划,她仍然没能做到为那个可怜的女孩报仇。但她在这个夜晚的控诉,足以将那个衣冠禽兽的外衣剥开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足以让身边的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一边传来了带着惊讶的私语,那是当事人的两个同事愕然的交谈“诶?天城前辈居然会做那样的事?”
“呜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还以为天城君是不错的人呢。刚刚我看到那边还有取材的记者,这件事情说不定明天能登上热搜呢。”
“就该让所有人都看清那种人的真面目才好。呵,衣冠禽兽,赶快滚出职场吧。”
“事情既然已经暴露出来了,就算他出了医院也不会再有工作了吧,只是可惜川本小姐,居然为那种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是啊,真是可惜。人渣去死啊。”
悉悉索索的愤懑声音足以宣告这个故事真正的结局,而被围绕在事件中央的川本梨乃满心满眼的不甘,像是回应,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了句
“是啊,那家伙为什么不去死呢。”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个人死掉呢?”
在黑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困惑。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达现场的穿着巫师袍的少女。
此刻少女正注视着先前还在控诉的女人,一本正经地提出自己的困惑。
“死亡对于人来说是惩罚吗?可是,可是人都是会死掉的呀?为了一场必然到来的死亡而难过,为了让那个时刻提前到来而不惜自己付出代价,为什么?这样好奇怪。”
那个女人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愕然,然后,她的眼睫轻轻垂了一下,低低地笑了起来“啊,是你啊。我记得你,刚刚在街上你差一点就碰到了那家伙沾着毒药的头套。女巫小姐。”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觉得。不过奇怪也好还是怎样也好,活着就很好了。我不希望你沾上那种毒药,所以阻止了你,虽然方式稍微有点粗暴。”
她稍稍顿了一下。
“死……是惩罚吗?现在想想,只是让他以被害人的身份死去好像也有点太便宜他了,对啊,人都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