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无声,美眸闭上。
泪珠抑制不住的落下,美艳的小脸之上全是泪水。
手指不住的掐入手心中,为何,为何偏偏是她的父兄。
贝齿咬着苍白的下唇,上头齿痕明显,干涸的嘴唇破裂开,闻姒又尝到血腥的味道。
青烟跪在塌边,拿着帕子哭声微弱对闻姒道:“姑娘不要再作践自己的身子了,老爷和少爷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心疼的。”
闻姒摇摇头,唇角扯出一个荒凉的笑意来,“无人会在意了。”
父兄被处斩,她便是罪臣之女。
虽圣上未曾迁怒,可终究会有人因这而看不起她。
夫婿也并未真心待她,只将她当作是可有可无的人。
往后她再无他人可以依靠。
青烟换了条新得帕子,将闻姒唇边的血迹给慢慢擦拭掉,“姑娘不知,昨夜昏睡时,是世子一直在照顾,想来世子对您也是有情谊的。”
闻姒握住青烟的手,冰凉的手上力道大了几分。
“你说什么?世子亲自照料我的?”
“是,”青烟看向桌边的药碗,“昨日世子一直在房中,姑娘喝不下去的药,世子也想办法喂下。”
突然间,闻姒心中的某块被填上。
昨日傅昭如此绝情将她给关在房中,她本以为,傅昭本是厌恶她的,可现下看来,倒也不全是。
她望向床榻上锦罗褥子,唇边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那年在江畔,走进她心底的人,终于要接纳她了吗?
恰逢如此想着,傅昭从外头进来。
见床榻上闻姒虚弱的身形,不自觉皱眉。
可下一瞬,便瞧见闻姒抬眸,光影所在,她眸中尽是他的倒影。
傅昭轻愣,握拳咳下,“身子可好些了。”
“嗯,”闻姒想要起身行礼,被傅昭给拦住,她便瞧着傅昭硬朗的面容道,“昨日多谢世子照料我。”
“无妨。”傅昭抬袖,将她握住的一点袖端给带了出来。
闻姒葱白似的手一顿,眸中染上几分失落。
青烟已在不知觉时退下,将门关上。
房中只剩下傅昭与闻姒二人。
烛火不时晃动,两人眼中的景象在不断变化。
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闻姒深吸几口气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世子,我父兄现下尸骸在何处。”
可傅昭唇边却出现一个讥讽的笑意来,“夫人觉得,乱臣贼子的尸骨应当在何处,乱葬岗,无人处,哪都会。”
他越说,闻姒似是想到那般场景,面上苍白几分。
好不容易出现的血色,也全然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