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瞧下便好,青烟是她的陪嫁丫环,收拾东西未有何不妥。
闻姒刚欲点头,却在竹篓的一堆废弃玩意中瞥见一个精致的香囊。
上头的面料花纹都是极好的,也不像是不要的模样。
可她从未有过这样的香囊,也没做过给傅昭。
“这是在哪看见的?”
闻姒弯腰隔着手帕将香囊捡起,在手心中左右翻看四处打量。
“就在床头的柜子中,我闻着气味不大一样,可上头的面料都不错,以为无用,便准备扔了,姑娘,可有什么不妥?”青烟放下手上的东西也凑过来看。
闻姒听闻她所说气味,莫名想到前不久早晨时,她在瓷枕在闻见的那股不寻常的味道。
将香囊凑近鼻尖,这里头放着的都是极好的药材,保持的时间也久。
闻姒只闻一下,便从里面闻出一道不同寻常的气味来。
她连忙将香囊给打开,里头的药材被尽数倒出。
但就在翻看之际,却从里面发现了一味药材——麝香。
闻姒无意中攥紧手中的帕子,可一想到帕子方才沾染过什么,又马上扔掉。
面上透着紧张与委屈,香囊是谁的,给谁用的也不言而喻。
青烟不明所以,只以为是闻姒没拿稳。
帕子被捡起,她刚要递给闻姒,却看见她家姑娘秋眸睁得很大,眼泪止不住的朝外流。
“这是怎得,可是这香囊有什么不妥,这倒不像是女儿家戴的,保不齐是世子,但这上头的一看便像是大师傅所绣,不会是哪个女儿家自己绣的。”
青烟一瞬间慌神,以为闻姒是觉着香囊是别人送给傅昭的。
闻姒一直未答话,只问了青烟一句,“连你也觉得,这香囊是傅昭的。”
“是……是啊。”青烟完全搞不懂闻姒究竟是何意思,又怕说错话惹得闻姒伤心。
她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连装首饰的木盒扫掉一个都没管。
青烟从未见过她家姑娘这般模样,就好似溺水之人抓不住浮木渐渐绝望,只能最后淡然被冲走。
快要急哭,青烟又着急,声音中又带着哭腔,“究竟是何事,姑娘告诉青烟,好不好,不要一人在心中胡思乱想。”
闻姒木讷的目光又渐渐落回到桌上的药材之上。
她嗓音轻柔脆弱,极小的问着青烟,“你可知,这些是什么药材?”
青烟抹把眼泪,“不知道,姑娘,我不认识药材的。”
“若是我把这些药材装进香囊你拿到,你也不会去仔细找人分辨这些是什么对吗?”轻飘飘的将心中那抹可悲的盼望给说出来,但是机会渺茫。
青烟收着哭腔,吸了鼻子道:“若这其中的药材是害人的,想来也不会送给通晓医术之人,不然岂不是白白叫人抓住,好不尴尬。”
闻姒倏地笑了,却只有面上抽动,不达胸腔深处。
是了,青烟说的怎会有错。
傅昭忘却她懂医术这事,将香囊放在床头柜子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