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显然都是吕药师的跟班。他们平日里没少受吕药师的“恩惠”,此刻自然要帮腔作势,好让缪叶知难而退。
“就是,钱掌柜,你可别被他给骗了!”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敢来清风坊市卖丹药?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吕药师可是咱们这儿出了名的炼丹高手,他说的话还能有假?这小子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
听着周围的嘲讽声,缪叶心中怒火翻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目光直视钱掌柜,一字一句地说道:“掌柜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回春丹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四品丹药!若有半句虚言,我愿以命相抵!”
钱掌柜原本有些动摇的心,被吕药师这番话一搅和,顿时又犹豫起来。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掌柜,但也知道吕药师在清风坊市的地位,若是得罪了他,以后这生意怕是不好做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丝帕,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缪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子,你的人格?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吕药师见钱掌柜有些动摇,心中更加得意,他走到钱掌柜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钱掌柜,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小子来历不明,谁知道他卖的丹药有没有问题?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啊!”
钱掌柜脸色一变,吕药师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他虽然想要赚取更多的利润,但也知道风险与收益并存的道理。若是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得罪了吕药师,甚至惹上什么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钱掌柜犹豫不决,目光闪烁,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缪叶见此情景,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缓缓开口道:“既然掌柜的信不过我,那便……”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这一声暴喝中气十足,宛如平地惊雷,瞬间压下了周围的喧闹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劲装的青年男子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
此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浑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他一出现,周围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仿佛对他颇为忌惮。钱掌柜原本还有些慌乱,见到来人,顿时喜笑颜开,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来者正是清风坊市另一位大人物,李家大少爷——李擎苍。李家世代经商,在清风坊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吕药师也不敢轻易得罪。
“李公子,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钱掌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跑到李擎苍身边,指着缪叶哭诉道,“这小子来历不明,拿着一些来路不明的丹药就想来蒙骗小的,幸亏吕药师慧眼识破,这才没有让他得逞啊!”
钱掌柜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听得缪叶眉头紧皱。
李擎苍却没有理会钱掌柜的哭诉,他径直走到缪叶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缪叶也毫不畏惧地迎上李擎苍的目光,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有火花在空气中碰撞。
片刻之后,李擎苍突然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
他本想询问缪叶的来历,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轻笑打断:“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的大少爷啊。怎么,你也对这小子的破丹药感兴趣?”
吕药师带着一众跟班缓缓走上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李擎苍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转过头,目光冰冷地看向吕药师,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李擎苍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