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野根本不在乎,依旧语气平静地说:“横路校长,你跟我说你头上那个伤疤是那天早上撞上门造成的,是这样吗?”
横路哼了一下,没有说话,仍然气鼓鼓地盯着刘星野。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横路的光头上。
他左侧头顶上有一道不大的伤痕,不过,由于他是光头,所以伤痕看上去很明显。
“大家看看,”刘星野指着横路头上的伤痕,“撞在门上是不可能在头顶上造成这样的伤痕的。在撞门的情况下,伤痕要么在额头,要么在后脑。头顶上受伤的话,一般是从上往下被某种物品打伤或者砸伤的。
说吧,横路校长,为什么要撒谎?”
“我没有撒谎。”横路说。
“那这伤痕是怎么来的?怎么会在头顶出现呢?”
横路说不出话来。
刘星野看着横路。“横路校长,你桌上的维纳斯雕像呢?”
“当然在我桌上了。”
刘星野拍拍手。
孙德胜打开会议室的门,宋小毛捧着一个纸盒子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横路的秘书百惠子。
百惠子在一张椅子上瘫坐下来。
宋小毛走到桌前,把纸盒子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维纳斯雕像,放到会议桌上。
刘星野一指雕像。“横路校长,你桌上的是这个雕像吗?”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有一个小问题。这个雕像是案发后出现在你办公桌上的,我想问的是案发前,你桌上的雕像去哪了?”
横路五官瞬间移位,尽管他竭力掩饰,但是,却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慌张。
“什么案发前、案发后的,我听不懂,我桌上一直就是这个雕像。”
“是吗,你的秘书好像说的不一样啊。百惠子小姐,你觉得案发前后的雕像是一个吗?”
百惠子吓得直哆嗦。“我……我,我觉得好像是一个吧。”
“是吗,你刚才跟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你说案发当天早上,你来到校长室,在打扫横路办公桌的时候,发现雕像换了,不是原来那一个了。”
“我……我,我……”百惠子捂着嘴,嘤嘤嘤地哭起来。
刘星野笑了笑,看着几位副校长。“你们几位经常去校长室,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横路桌上摆放的那个雕像呢?”
几个副校长互相看了看,脸色都很难看。田副校长说:“好像是吧。”
“你们眼力这么差吗?”刘星野拿出一张照片,举给他们看,“再好好看看,是不是一样的?”
几个副校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刘星野拿出的是横路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横路靠在桌子前,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镜头笑,旁边就是那个小雕像。
刘星野示意,宋小毛从纸盒里拿出一个笔筒放在雕像的旁边。
刘星野指着照片上的雕像说:“大家看到桌上还有一个笔筒,照片上这个雕像跟笔筒差不多高,你们再看看,桌上这个雕像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