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里的水还在不断的向外流淌。灰蓝色的洗手池台面上不知何时溅上了几滴透明的水珠。被男人紧拥在怀里的女人,用腿抵着台面。镜子后面溢出来的光线是卫生间内唯一的光亮,它带着一点点冷色调,照在两人身上时,寒冷又炙热,清晰又模糊,一室暧。昧。
木宁的头顶上有冰凉的气息吹拂发丝,那气息让人头皮微微的发麻。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被无限的放大,就连身上作乱的手都能让人的呼吸变得紊乱。
“呵。”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口中发出轻佻的笑,然后抬起了手。
对面的镜子中,那只指甲粉白的指尖逐渐向上,它从男人的下颌线开始出发,途经那秀美冷白的面颊,直到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睑下。那手指带了点悠闲,带了点散漫,就像是在挑。逗家里饲养的猫。
指甲旁的漆黑猫眼轻轻眨动,他定定的看着镜子里诱。人的女人,逐渐升起的体温给了她最直接的答复。
“这么渴。望我啊……”木宁吐息一样的轻轻说道。
她在男人怀里抬起下巴,睨着镜子里长年与杀戮为伴,气息为紫黑色的男人,指尖缓缓向下,用指甲轻刮他圆润可爱的喉结。
“内,伊尔迷。难受时,你找过别的女人了么?”
她翘起脚尖,半偏过身子,向他耳中呼出一口热气。湿润的舌头探出一点,它扫过耳朵的轮廓,向内去清洗他的耳道,好似是想品尝到最深处的大脑。
找过别人就让你彻底出局。内里的木宁眯起眼睛。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伊尔迷清越的语调漫不经心,尾调上扬,在这样的气氛下竟好似在撒娇,“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嘛。”
男人按住喉咙处作怪的手。敏感的耳朵落在对方嘴里,让他不适的偏过头。但女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依然追着他的耳朵撕咬。
按住女人的嘴,伊尔迷看向她:“好了,别咬。”
唇线向上逐渐的拉长,伊尔迷慢慢的做出了名为笑的弧度:“打消无谓的怀疑哦,木宁。这种名为爱的运动方式,只能和你做才行呐。”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受到极致的乐趣。
只有你哦。
“所以,不要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我们也该进入主题了。”
被男人捂住嘴的木宁咯咯笑出声音,她轻拍他的脸颊,咬住他掌心的肉。
“看来——不给些甜头,你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了。”
带着男人旋转身体,她将他按在了洗手池上。
“来吧……”
我可爱的——
喜欢在厕所里偷腥的猫。
。
四周的人群中没有了木宁的身影。库洛洛环顾四周,奇怪的情绪中诞生出猜疑。
逃走了么?
他捂住嘴思考。
不,即便准备离开,她也不会选在现在。虽然不清楚破坏了她计划的哪一环,但现在的库妮确实没有再回去揍敌客的打算,反倒不介意和自己用旅行来消磨时间。
“所以……离开的概率是0么。”
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看向舞台的方向。
那么就是被外力绊住了。
他迈步走到台前,和四周人一起去欣赏红布被揭下的那一刻。
就——稍微试探一下好了。
他笑着想。
“劳尔花瓶是十九世纪末亨利国王从那加龙的山洞中寻找到的。上面精湛的工艺,描绘出的青紫色纹路,让花瓶一度成为当时帝国的象征。在那个年代,它的价值已经远超现在尼日尔家族收藏的世界第八大宝石‘兰斯特’……”
宴会的主人面向嘉宾,他抚摸着花瓶的纹路,对它进行着讲解。
台下,没了木宁在旁,库洛洛早已撤销了温文尔雅的表情。阴暗幽深的气息爬上。他的身体,缠绕他每一根发丝。暗夜帝王发出低沉的笑声,听着那些讲解,好学生一样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