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方面来看,和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直觉敏锐的人相处,都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在与这样的人共事之时,他能清晰地察觉到你在什么地方,什么位置,更需要帮助。
当历经风雨略显粗糙的手掌抚上被各种昂贵奇异的护肤品呵护成白净细腻模样的肌肤的时候,少女的大脑像是触电般正嗡嗡作响。
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欲触之而不及,却又抗拒它的来临。
抗拒,是因为人惧怕未知的本能;想要触碰,也同样是因为身体的本能。
珂琳娜的意识已经朦胧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现在以及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于是她放弃了思考。
既然都是本能在行动,那为什么不能把一切都交给身体自己去选择呢?
“呜”
隐约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从搂着少年的腰变成了环上脖颈,然后用力把他与自己的距离再度拉近,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温热的吐息朝着对方的耳垂吹起反攻的号角。
可历史证明,反抗在敌我战力差距颇大的时候,造成的影响从来都不会是敌方因为我方的英勇而选择放其一马,飞溅的血海没有同情,只有同化,以及激怒。
当战争真正到达之时,战场上回荡的呼唤尖叫也愈发高昂,再由盛转衰,变成凄凄啜泣之声,就好像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是人类成长的必经之路。
当月色渐渐隐去的时候,代表着大地陷入了真正的沉睡,就算是战争,也该停下了。
“呜——”
夏日的太阳来的总是过早,当珂琳娜被第一缕阳光刺醒之时,她懵懵睁眼,望向窗户的方向。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大概是昨天嫌战场不够大而扩大战场后造成的影响,但另一个参与其中的人却好像没有受到惊扰,呼吸声依旧平稳。
珂琳娜下意识低头看去,脸蹭地一下就红了。
“起开啊!
把少年的脑袋从雪山山涧中拔出来推开,珂琳娜嗖一下钻进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上好的蚕,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一脸茫然地林恩看着自己的遮蔽物被夺走,下意识挠了挠脑袋,在下一秒的清醒来临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
微微眯眼,林恩起身拉上窗帘,又回到床边,像是不服气那样,扯住被子一角,拉到自己这边。
这时候的珂琳娜恰巧正拽着另外一头呢,被他这一番动作,自己没争抢过不说,还被这股力气带着翻了个面,使得两人在太阳出来之后,又一次脸贴上了脸。
“害羞了?”林恩笑吟吟道,“可我记得你昨天还挺热情的啊”
“混蛋!我哪有热情!
明明是你逼我的!
!”
“我怎么记得是你先动的?”
“你”
“你还伸舌头了。”
“我杀了你!
!”
珂琳娜真的,她真想跳起来把墙上的剑拽下来然后直接插进林恩的脑袋里,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愣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黑夜是人类的遮羞布,在炽烈灿烂阳光下,阴暗的事会自觉地藏起来。
就好像一些人,关了灯才敢去摆出某些格外羞耻的姿势一般。
珂琳娜实在是躁得慌,但争又争不过,于是想扯起被子再把脑袋藏起来。
可这时,她忽然感觉脸颊一热。
少女微微一愣,侧过脑袋看向身边人蕴着柔和笑意的褐色眼睛。
“早上好。”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