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按身体生死门穴十分危险,对身体的伤害也异常巨大,即使停止抽搐吐沫,依旧有虚脱之疲,全身无力,精神萎靡,所幸神智能恢复清醒,趁着这个机会要想出应付敌人的方法,若是每次都靠这种招数,不用对方动手,不出数日便自行暴毙而亡。
蔡田手下找来了大夫,给容阙号了脉,又询问容阙以往病史和病痛症状,容阙也是个大夫,故意把癫痫与肺疾的症状结合道知大夫。那大夫把脉发现容阙脉象虽紊乱,却在逐渐恢复平稳有序,不像身患恶疾。
“大夫,我前些日子寻得高人把脉,他说我这是重度肺疾,已病入膏肓,寻常大夫摸不出,不知这当不当真?”容阙从大夫的神情中猜到大夫所想,故意出言误导。
大夫拂了拂白须,世上哪有人会咒自己病入膏肓,何况自己来的时候着实看到容阙抽搐,吐沫,呕血等症状。
“难道是我医术平庸之故?”大夫心理琢磨着,“不行,绝不能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气血萎靡,体虚神困,呕血抽搐,怕是不好救了,自己好自为之吧。”大夫摇头晃脑,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没说出是什么病,也没说出到底能不能救,要糊弄过去。
这正合容阙之意,蔡田既然给他请了大夫,说明蔡田现在还不能让他死,他要装出一副病怏怏,随时撒手归西的模样,这样对方才不敢对自己用刑。
大夫走后,容阙开始琢磨对方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性命,对方绝对不会是一时善心作祟,唯有可能就是自己还有所作用,又反观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留意,左思右想,便只有种师闵给自己的玉牌,对方应该是没拿到玉牌,还放心不下。
几日后蔡田才来,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处理,无暇理会自己。
“种师闵给你的东西在哪里?”蔡田直冲主题而去,没有拐弯抹角。
“给我同伴了,他随身带着。”容阙不假思索,他早就把蔡田可能问他的话设想一遍。
“那一日,我分明见你一个人,还不说实话。”蔡田怒喝了一句。
“我不知你曾派了多少人来追捕我,但我想他们都是走南闯北之辈,就凭我?逃得掉他们的追杀吗?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从千里之外到腾云城,未免太快了吧?你觉得就凭我可以做到?”头低迷地垂着,显得有气无力,担心被识破装病。
蔡田的手抓紧腰间的剑柄,这正是他疑惑之处,洪山五兄弟进山未能抓到一个文弱郎中,这个文弱郎中又是如何仅用数日时间便到了腾云城?
“他在哪里?”蔡田问的是容阙的同伴,洪山五兄弟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单凭容阙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
“告诉你,我性命不保。”容阙摇摇头。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佩剑“咣当”一声巨响出鞘,架于容阙的脖颈之间。
“杀吧,日后你便给我睁着眼睡觉,腾云城少说也有十几万人,这十几万人谁都有可能是我同行,没了我,你找不出的。”语气骤然强硬,昂首挺胸,嘴唇因故意不喝水而干裂苍白。
“狂妄。”铁剑一扭,割破容阙的肩头。
“我本流荡世间的可怜人,无妻无家,了无牵挂,倒是对生死不甚在意,将军你位极人臣,高高在上,当真不怕因我这蝼蚁毁了自己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威胁我?”蔡田恶狠狠地说道。
“我求财罢了,千两黄金,值得我搏命一试。”容阙故作玄虚,露出贪婪无赖的嘴脸,“就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出得起黄金千两。”
“哈哈哈,区区千两黄金,弹指可得。”蔡田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黄金他当真不缺,“把种师闵的信物予我,黄金明日即可送到。”
“将军说笑吧,有钱也得有命花。”容阙深知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放任自己活着,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
“将军。”一名手下急冲冲地闯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附在蔡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这毛头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蔡田怒发冲冠,当下就坐不住了,重重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起身要出去。
“喂喂喂,将军,我身患重病,让那狱卒待我好点。”容阙赶紧喊道。
蔡田不耐烦地摆头,示意手下去跟狱卒说一声,自己急匆匆地离开,似乎是外头发生了让他十分恼火气愤之事急需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