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天来见王妃,本王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甚至连脑袋上这顶彰显身份的玉帛金冠都戴出来了,就是为了英俊逼人的出现在娘子面前,天知道这劳什子东西有多沉,不是上朝或者祭祀这种大场合。他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结果他的王妃根本就没有体会到他的苦心,还露出这么蠢的表情,真是不解风情,一点也不善解人意!
聂暻在心里嘟哝几句。脸上虽然依旧又黑又臭,可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了一点用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布亚向巴。
一屋子的女眷,从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时候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卫兵,这幅重兵武装。煞气凛冽的样子,直接把她们吓得噤若寒蝉,刚才那副恨不得要把骆心安这“天煞孤星”弄死的劲头也一下子萎了。
最后是洛骁第一个反应过来,惊的脸色一白,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臣……臣洛骁……见过靖王爷!”
“靖王爷”三个字一落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洛心慈和张姨娘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男人。
这就是靖王爷!?
他不是个半死不活,马上就要咽气的死残废吗?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在两人眼里,靖王爷应该是个形如枯槁,丑态百出的痨病鬼模样,跟眼前这个白衣翩然,刚毅英气的男人完全没有半点关系,他怎么可能是靖王爷!
不仅是一屋子人大吃一惊,就连跪在一边的骆心安都蒙了。
她一向精明灵活的脑子这时候彻底当机了,一时间有点绕不过来弯儿。
这个自己在后山偶然脑子进水发善心救过的男人,这个一直嚷着要她负责,跟她成婚的男人,这个危难时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的男人,这个前几天还偷偷溜进她的房间,跟她分享一条糖醋鲤鱼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宫里的锦衣卫,而是那个赫赫有名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靖王爷,那岂不是代表,她把自己曾经的准妹夫,当朝的六皇子的豆腐给吃了!?
我的个天……真是日了狗了……
骆心安眼前一阵晕眩,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当场呛死。
洛骁见周围的人全都愣在原地,忍不住低喝一声,“都干什么呢!见到殿下还不赶快跪下!”
话音落地,一屋子的人才终于反应过来,顿时膝盖一软,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聂暻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就像没看到这一屋子跪在地上的人似的,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骆心安,完全没有叫这些人起身的意思。
直到旁边的影卫轻声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像是埋怨骆心安害自己分神似的,又瞥了她一眼,这才收回视线,环视四周,看着刚才那场闹剧留下的一地狼藉和墙上的那一大滩血迹,目光最终落在洛骁身上。
“尚书大人,贵府这小年夜过的当真是‘热闹’啊,是不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了各位?”
堂堂一朝王爷亲自登门,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哪里还敢说打扰?
洛骁赶紧磕了个头,陪着笑脸说,“王爷这是说哪里的话,您能来赏光驾临寒舍已经是让贵府蓬荜生辉了。”
“哦,是吗?那怎么本王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喊打喊杀,又是处死又是杀无赦的,这大过年的,就让本王触这种霉头,尚书大人您这是何意?”
“这……这……臣实在不知王爷会突然驾临,所以才……这都是误会,误会!臣只是处理一些家事,实在是无意冒犯王爷啊!”
洛骁此时哑巴吃黄连,简直一肚子苦水不知道往哪儿说,他好好地呆在家里,是靖王爷自己找上门来的,这怎么能算是他故意触霉头?更何况经过上一次张姨娘和洛心慈的事情,他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得罪这位祖宗了,又怎么会当面惹他不痛快。
可现在靖王爷这样开口,简直是明摆着跟他过不去,但洛骁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究竟又是哪里开罪了他。
“家事?”聂暻冷笑一声。
这老匹夫到底是耳朵聋了还是在这里跟他装傻,他进门的那句话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本王和王妃感情甚笃,鹣鲽情深,连生儿子的问题都已经商量过了,这洛骁竟然还敢把本王当外人!
聂暻的目光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本来就冷若冰霜的一张脸,这会儿更是黑了个彻底,锋利的目光落在旁边那个口口声声骂骆心安是天煞孤星的了空大师身上,似笑非笑的说,“既然尚书大人在解决家事,外人不便在场,那这位道长是什么人?”
“尚书大人,恕我直言,若不是本王知道自己来得是你们洛家,刚才乍一跨进这大门的时候,看到你与老夫人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还以为这洛家已经改头换姓,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