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追究起来也有我顶着,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害怕什么?”斤杂丸亡。
骆心安一语带过,没有再将这个话题说下去,起身走到床边,拿着布巾擦了擦连翘身上的脏污,顺手解开她的衣服,看到她脖子上、胳膊上全都是一块块淤青和伤口,轻声对宝珍说,“伤成这样不能再拖了,你去太医院就说我病了,赶快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宝珍一看到连翘这么严重的伤,一下子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应下之后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只剩下骆心安和连翘两个人,连翘虽然在昏迷之中,但睡的并不踏实,嘴里总发出惊恐不安的低语,脑袋里也在不停地重复着被人毒打的场景,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双手正将她拉出了泥沼,她下意思的像握住这根救命稻草就再也不撒手了。
直到身体一动传来一阵疼痛之后,她才渐渐地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柔和的橘色烛光,眼前一片模糊之间她一时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时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你醒了?”
连翘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双明亮的墨色眼睛,这会儿正带着笑意看着她,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懵在当场。
骆心安拿起一弯腰,拍了拍她说,“既然醒了就起来吃药吧,这药都热了三回了,趁现在还热着赶快喝了吧。”
说着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之后送到了连翘的嘴边。
连翘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瓷勺子在嘴唇上留下湿润的触感,她才猛的回过神来,认出眼前人是骆心安之后差一点就栽下床,“心安小……小主!?”
骆心安赶紧扶住她,笑着说,“你身上的伤刚上过药,就别乱动弹了,赶紧躺好。”
这个时候连翘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也记起是骆心安将她救了回来,一时间眼泪又掉了下来,不顾阻拦扑通一下子跌下床跪在骆心安脚边,“……奴婢拜见小主……多谢小主救命之恩!小主的大恩大德连翘无以为报,只盼下辈子可以给小主当牛做马,以供驱使。”
她这副一根筋又极单纯的样子把旁边站着的宝珠都一下子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人又没死,为什么这辈子不能偿还恩情,非要等到下辈子?”
这话本是句玩笑话,可连翘却无比认真的说,“皇后娘娘既然把奴婢赏给了婉婷小主,奴婢这条命就是婉婷小主的,要如何才能这辈子报答心安小主的恩情?”
这话把宝珍都给气乐了,这丫头还真是又可怜又可气,小小年纪就这么迂腐,都被毒打成这样了还认定四小姐才是自己的主子,这不是犯贱就是一根筋啊!
“得了吧,要不是我们小姐出手相救,你那婉婷小主早就把你给杀了,她已经不要你了,你现在是我们小姐的人。”
连翘昏迷的早,并没有被送人这段记忆,这会儿乍一听,整个人都蒙了一下,接着一双眼睛瞬间迸发出神采,好像忠于洛婉婷只是因为她的使命,而现在她才彻底活了过来。
“小……小主,这是真的吗?我以后真的可以跟着您吗?”
“当然不是。”骆心安一句话让连翘变了脸,接着噗嗤一声笑着将药碗递过去,“你要是不好好吃药,我现在就把你轰走。”
连翘一听这话眼睛睁得又大又亮,也顾不上自己一身伤了,像个小孩儿似的赶紧抱过碗来,咕咕嘟嘟的把药汤往肚子里咽。
她是这里最小的,甚至比宝珠和宝珍都小两三岁,两个小丫头难得遇到个妹妹,看她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更觉得有意思,忍不住凑到跟前又和连翘聊了好久。
等到药也喝完了,天色也不早的时候,骆心安帮连翘掖了掖被角,起身说,“这几天你先在这里养病,等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再让宝珍帮你安排些事情,其他的都别多想,好好养病,明天我再来看你。”
连翘从没遇上过这么平易近人的主子,这会儿听骆心安这样一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用力点了点头之后,宝珠帮着吹了灯,俏皮的冲她眨了眨眼之后,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偏屋,宝珠和宝珍还在笑嘻嘻的说着有关连翘这丫头的悄悄话,一个劲儿的说像这么傻的姑娘已经不多见了,而骆心安却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走进寝宫,大门嘎吱一声合上,骆心安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两个人才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同寻常的冷冽。
只听“咔”一声,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微弱的脆响,这时骆心安才抬起头,而眼睛里已经刮起了狂风暴雨,冷冷一笑,“宝珠宝珍,从今天晚上开始给我盯紧了连翘,她不对劲。”
一句话落地,像惊雷一样砸在宝珠和脑袋上,两个人同时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第130章 洞察先机
一句话落地,像惊雷一样砸在宝珠和脑袋上,两个人同时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过了好半响,两个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宝珠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才试探似的问道,“……小姐,您会不会猜错了?奴婢瞧着连翘这丫头实在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啊……”
骆心安淡淡一笑,“哪个探子脑门上会明晃晃的写着‘我是奸细’四个大字啊?正是因为这种人善于伪装,才能偏过别人,要是能被人一眼瞧出来,她背后的主子恐怕也不会把她派出来。”
这话说的两个丫头背后一凉,两个人对视一眼,宝珠蹙着眉头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可如果连翘真的一直在演戏,那她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刚才小姐您也都亲眼瞧见了,她不仅得罪了端妃。还惹怒了四小姐,端妃要不是碍于她是皇后指派的人,可能当场就要了她的脑袋,至于后来落在四小姐手里就更没落个好。差一点就被活活打死,这些总不会也都是演的吧?”
“或许……是苦肉计呢?”宝珍反应很快,马上就找到了症结。
宝珠皱着脸,表情更疑惑了,“可连翘身上那些伤作不了假啊,方才大夫是亲眼看过的,她额头上还有身上的伤口都是今天的新伤,端妃娘娘今天想弄死她的眼神可一点没含糊,她就不怕还没到你身边来就已经被端妃给砍了吗?还是说……这连翘本来就跟端妃娘娘是一伙儿的!?”
想到这种可能,宝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压低声音,“难怪今天端妃娘娘点名要把连翘分给小姐您,原来她一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啊!”
“不可能。”骆心安放下茶杯摇了摇头,目光似潭水幽深,“连翘这背后的主子最不可能的人就是端妃。”
对上两个丫头一头雾水的眼神,她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纵然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端妃,对她并没有什么了解,更不像其他秀女那样,为了进宫早就将后宫诸位妃嫔的喜好打听的一清二楚,但她到底在娱乐圈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混了十年,在这种名利场里最不缺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见的多了也自然而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人是什么秉性,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她一看就知道。
所以端妃这个人,她不能说完全了解,但至少凭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能将她的脾气猜得八九不离十。
“端妃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贤惠宽厚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心肠狭隘。听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好。明明这后宫中主事的是皇后,有人夸大其词将功劳揽在她身上,她知道这话有传到皇后耳朵里的可能,还是一口应下,说明她好大喜功。”
“连翘将热水和菜汤弄洒之后,她明知道皇后很可能一会儿就过来,却还是扔下整个大选的烂摊子回去换衣服,这说明她极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