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岑手上停了停,便笑言:“等这件事有了了结,可要好好谢谢我。你们可以放出话去,说我娘想收锦心妹妹做儿媳妇,这样一来,小姨妈收锦心妹妹到名下也就顺理成章了。”
锦言咬着嘴唇笑:“原来你是想让我妹妹做你嫂子。”
宝岑心里有她的打算,既然她母亲看准了锦心,不如就趁这一次,把消息散开,女孩儿家的脸皮薄,说不定就依从下来。
阿棠合手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吧,可让谁去放这个消息呢?”
这个人选锦言早就有了主意,她挠了挠酒窝,说:“就皎兮去吧。”
皎兮:“小姐,我不会撒谎。”
锦言眯起眼:“所以你撒谎大家才信嘛。”
皎兮:“呵呵。”
入了夜的漪兰居细风沉沉,院子里的小琴丝竹摇摇立立,半轮明月悬空,偶尔两声鸟啼,更显寂静。阿棠、书月、流光从三个门的方向走来,会合之后,一齐去了锦言的卧房。
卧房里挑着烛光,锦言正托着下巴盯着烛火发呆,见她们终于回来了,赶忙站起:“怎么样?”
书月点了点头:“我守在大门附近,晚上统共有两个丫头出入,一个是太太那边的二等丫头婵月,还有一个是小姐这边的三等丫头玉辰。”
阿棠说:“我守的是院子后面的小门,只有一个三等丫头良辰出入。”
流光道:“我守的那个小门,也只有一个人出入,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黛月。”
书月微微讶异,转头说:“黛月也出去了?我们四个贴身丫鬟里,就属她最敦厚老实了。”
锦言拉她们都坐下,问:“行,咱们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范围缩小了许多,咱们可以慢慢试她们。”
书月弯眉一笑,捏了捏锦言的脸:“小姐真是个伶俐人,连我们太太也看走了眼。”
锦言想了想,又问:“书月姐姐资历久,跟我们说说这几个丫鬟的来路,正门走的那两个也罢了,那个良辰和黛月该好好提防。”
书月从十岁便开始跟着虞氏,算来也有七年,虞氏身边的大小丫鬟,基本都是她一手训练起来的,锦言问这个,倒是难不到她,她略想了下,便讲了起来:“良辰十五岁,是连府家养的丫头,老太太身边的刘嬷嬷就是她的祖母。良辰还有几个哥哥,都在外头几间铺子里管事。”
阿棠也托起腮:“老太太身边嬷嬷的孙女……有可疑。”
书月又道:“那黛月跟我一同照顾太太起居七年时间,她是太太从虞家带过来的,今年也有二十了,却至今没有嫁人,说想服侍太太一辈子,可见是个忠心无二的,性情又是那样的谨慎忠厚,是谁也不会是她。”
流光淡淡添了一句:“有的人是缎子被面麻布里,不能只看表面。”
锦言伸了个懒腰,道:“行了,咱们也忙活半天了,等明天再说吧,明天早上还要给祖母请安去呢。”明天春晖堂,又有一场好戏。锦言忽然想起什么事儿,问:“皎兮呢?”
三人异口同声:“生气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22、自食其果
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天还没亮透就得爬起来,锦言睡惯懒床的,一天起得比一天早,实在有点吃不消,阿棠在床边扯了许久,也没把懒货提溜起来,书月过来催的时候看见了,只抿着嘴一笑,轻声说:“小姐,该起了。”
锦言听到书月来喊她了,也不闹了,乖乖起床把衣裳穿好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锦言选衣裳首饰的品味总算有了一点点的提高。
阿棠泄了气,埋怨起来:“书月姐姐你瞧瞧,你一来,小姐就乖得跟顺了毛的猫,我可没这本事。”
书月知是她吃醋了,便柔声说道:“小姐是跟你混熟了,也是怕我告诉了太太,她脸上没好意思。”
锦言一边扣着小褂的侧纽,一边笑意满面:“嗳哟哟,说人坏话呢,要背过人去,哪有就在人跟前嚼舌根子的。”
书月笑出两个梨涡,跟阿棠说:“以后这种麻烦差事,咱们都别插手,让皎兮来。”
锦言听见“皎兮”两个字,心就虚了,低头吐了吐舌头。
正好,皎兮端了洗脸的水进来,“咚”地搁在架子上,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