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有什么?”
承煜先是迷茫,旋即笑得不怀好意:“有什么?”
锦言踢了他一脚。
承煜眯起眼,指着衫上最高那粒侧纽,说:“扣不到。”
锦言作势又要飞腿相踢,承煜赶紧换上一副无辜表情:“一会儿出去了被人看见我衣衫不整,问起来,那……”
锦言横了他一眼,说:“站好!”踮起脚尖给他系纽绊,一边问:“大公子会不会误会什么啊?”
承煜低头凝视着认真系纽绊的小人儿,摇了摇头:“大哥看不到。”
锦言抬头,还没明白过来。
承煜解释道:“你没听说过吗?襄阳侯府的大公子自出世便患有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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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战火高炽
坐在回府的小马车上,锦言仍心有余悸。
坐在对面的锦心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之前锦心问过锦言当时到底在哪里,锦言只能信口胡诌。
唉,锦言托着脸心里悠悠叹息:以后做事再这么莽撞,重生几多次都不够死的。以后可得约法三章,尤其是不许再沾一滴酒了。
到了连府已是黄昏,初夏的傍晚仍有些凉意,下了马车,刚进内院,就看见文姨娘焦急地在门口盼着,一见锦言回来了,赶忙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可算回来了,再耽误一会儿,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锦言听其语气发慌,赶忙问:“什么事儿让姨娘急成这样?”
文姨娘脸色为难起来,锦音和锦心也围了过来,文姨娘踌躇一会儿,说:“老太太和太太在茗秋堂快打起来了……”
锦言和锦音脸色都发白,只有锦心一副想要瞧热闹的模样。几人连忙跟着文姨娘去茗秋堂,路上锦言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说最根本的原因,其实锦言是明白的。虞氏连日来与明甫琴瑟和鸣,老太太早有一口闷气郁结在心。从前连府的家政大权旁落,一是因为虞氏性情孤冷,二是因为连明甫和虞氏关系冷淡,而且从沈子钰走到虞氏过门这段时间,都是连老太太打理家中事务,虞氏过门之后,老太太恋权,这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其实以虞氏的聪敏才慧,家世财力,只要肯用心,一定能把连府打理得妥妥帖帖。如今虞氏和明甫重修旧好,想要收回大权轻而易举,且是合情合理。老太太的霸道脾性,哪里肯让,只是不占理,只能在旁的地方找茬拈错,这就需要个引子由头,锦言问的,就是这根引火线是什么。
没想到,倒是关锦言的事儿。
文姨娘絮絮地说:“早上姐儿前脚刚走,后脚姐儿的舅舅就到了……”
锦言惊喜仰头:“舅舅来了?怎的事先没有书信通知呢?”
文姨娘淡淡一笑,继续道:“就是来得突然,倒让人没防备呢。不只是舅老爷,舅太太还有一个小姐也一起的。”其实喊沈堂一声舅老爷是客气着呢,沈家现在破落得只剩几间土屋,沈堂来的时候差点被门房赶出去,通身就是庄稼汉子的模样,哪里能想到是连家的亲戚呢。
锦心耸了耸鼻子,嫌弃地问:“乡巴佬来咱们家做什么呢?”
锦言停下脚步,盯着锦心,语气从未有过的冰冷:“那是我舅舅,舅母,还有表妹,不许你这么说!”
锦心翻了翻白眼,懒得讲话了。文姨娘赶忙打着圆场:“那会儿我们几个都在漪兰居给太太请安,太太知道舅老爷一家大老远来了,便吩咐准备好厢房饭菜,好好招待他们,还说等晚一点,让舅太太和那位小姐到漪兰居说说话。本一切都好的,谁知徐姨娘背过身去就传话给了老太太……”
祖母素来与外婆家不和,且沈家败落至此,娘亲又早早去了,祖母就更不愿同沈家人来往了,锦言心里暗忖。
锦音不知道这些,于是开口询问:“祖母又怎么同母亲闹起来了?”
文姨娘面色更为难起来,让她说老太太的坏话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思前想后才拣了些重要的说:“老太太今天起得早,头有些疼,性子比平日里焦躁些,听见舅老爷来了,不知怎的,偏生不许舅老爷做客,喊了几个婆子来说要把舅老爷一家赶出去……唉,也是老太太的脾气……”
锦音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祖母做得也太过了,怎能以贵贱论人情呢。”锦音是不知道祖母和沈老太太年轻时候那档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