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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2页)

荀攸笑了笑:“自家人,不必客气。对了,还没恭喜你和蔡琰相聚,多年不见,蔡琰她现在还好吗?”

“她很好,很幸福,她现在……非常漂亮。”

“天之万幸,如此你也算卸下了一桩肩上的担子。”

荀彧压抑道:“即使她恢复如初,当年发生的事,谁又可以释怀?欺骗自己说那件事从没发生过?她这些年受了多少伤,动了多少手术,她从不和我说。每当我问起,她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都过去了’。但最近……我看到她最近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就明白了,这些事在她的心头,怕是一天都没有消失过。”

荀攸沉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别把……”

“怎么不是我的错!”荀彧激动地打断道:“我从来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的因为我出事!就连我的小猫……就连一只小猫……”

荀攸顿了一下,问道:“它不是自己跑丢的?”

“我那只小猫从不乱跑,又是三九寒天,它怎么可能突然就自己发疯跑出去了?你难道从来没想过这不对劲吗?但是……如果是有人刻意把它引出去的呢?”

“……什么?”

“它跑丢后,我在外面找了整整四天,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其实……找到了它。”

静默如潮水般在无线电波的两端铺开。

文若一字一顿,很轻很轻的说道:“是的,我找到了它。要不是那个铃铛,我都认不出来……那就是我的小猫。它是被活活打死的,他的骨头都碎得不成型了,就这样随意的被丢在垃圾桶边……当时我抱着它,在地上跪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荀攸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的小猫,文姬,我身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和意外?!”

文若把头痛苦地埋在方向盘上,半晌后才勉强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荀攸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许久,才道:“我明白了。”

“小叔,无论家里对你怎样的态度,我都希望你知道,我是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的。你不要顾虑荀家……荀家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理所应当的要求你、利用你……”

“公达……公达……”荀彧低声打断道:“很久之前,我就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你错了。”荀攸很坚定的说:“在你以为只有两条路摆在面前的时候,其实永远都有第三、第四条路,永远没有绝境,永远都有其他的选择。只是……有的人想不到,有的人是不敢做。而你一不是蠢材,二不是懦夫,只要你坚定了心意,就一定会找到其他的路。”

文若一时没有说什么。然而荀攸却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荀攸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在某种意义上,你现在已经在第三条路上走着了,不是么?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年这边都已经传成什么样子了,有的时候我听着都觉得太厉害了,这剧本都可以直接上八点档了……”

“好了公达,你就别打趣我了。”文若苦笑道。

“嗯。”荀攸应了一声,道:“我会尽力去帮你查这个叫郭嘉的人,你放心。”

“谢谢。”文若轻声道谢,两人收了线。

疲倦的荀彧靠着座椅,从后视镜里看着郭嘉住处的那栋老楼,在心里轻轻地问:“你到底是谁呢?”

元旦后重新开学,就是期末复习与考试周。

完全不知道吃了一顿荷花酥已经面临掉马危机的郭嘉,进入了忙碌的复习阶段。

有时候,郭嘉和荀彧会相约在一起复习功课,荀彧按捺住自己的猜测,却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盯着郭嘉发呆。

郭嘉刚发觉的时候,简直受宠若惊,粉红泡泡冒了好几天,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而当郭嘉去问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不外乎是……

“没事,只是有点疲惫。”

“别多想,好好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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