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暴怒相比,密斯黄这边冷静淡定,慢条斯理地长腿交叠,平静地和她对视,“我是重宴的妈妈,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洪菁一听,气势刹时短了半截,把脸一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密斯黄把玩着牌桌上的麻将,手上酒红色的指甲被光照得渗人,她笑了笑,“明人不说暗话,这事要怎么解决,你说说。”
洪菁冷着脸,“没什么要解决的,你的儿子发情对我女儿乱来,就算没有我们,年轻气盛,遇到这些事也是难免的。现在就当给他上一课,你还应该来感谢我们。”
“感谢你们?”密斯黄闻言点头,“既然你们给我们上一课,那我们也给你们上一课如何?重宴的舅舅是南市警察局局长,我相信局长会很乐意给你们上个课,还有那些跟你讨赌债的人。”
洪菁死鸭子嘴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上警局我是一点都不怕。至于钱,我已经还给豪哥了,没有瓜葛了。”
“豪哥?你说的是我的杜豪小弟弟啊。”密斯黄没了耐性,把麻将摔回麻将桌,腾的一声,“你要不要去问问他,他放的款子是谁给的!你欠的可是我的钱,我要怎么处置你,你说说。”
洪菁唰的一下,被威胁到要处,顿时脸色发白。
洪菁动了动唇,对着那张令她厌恶的脸。一句句道歉求饶、低三下四的话都说了出来。
赌徒的道歉忏悔一点都不可信。
密斯黄没心情和洪菁周旋下去,提着手袋站了起来,经过洪菁的背后,她站在那里,“我不想再在南市看见你了,滚出去,三天。”
洪菁抬起脸来,面前是满桌凌乱的麻将,“那不在这里,我要去哪……”
“你有问题?”
“没有没有,我走。”洪菁啜泣不已,暗自咬牙,凭什么你能赶我走,赶我背井离乡?
密斯黄看了一眼腕表,挑着眉眼,“你别光答应我,屁股却不动一下。你要是不走,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洪菁急急点头,“好好好。”
“对了。”密斯黄伸手在麻将桌面上,然后松手,洪菁看着好多根闪着银光的筹签自由落体地掉在麻将桌面上。
密斯黄蛮不在乎地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走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当是路费。还有,我要是你这手牌技,我是不会出来丢人现眼的。”
王太太和许太太提着四杯星巴克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洪菁攥着一大把银光闪闪的筹签慌慌张张地从牌室里快步出来。
王太太拽住洪菁的小臂,“诶诶诶,密斯黄呢?”
洪菁像没回答,匆匆忙忙把筹签递给前台的结算小姐。
王太太继续诶诶诶地追问,洪菁烦了,“去你妈的密斯黄!你知道她是周太太吗?”
王太太点头,“知道啊。哎哟,这种女强人,要强得很,前面放个夫姓跟要她命一样!”
前台小姐把结算后的钱用白纸条绑起来,递了出来,“一共一万六千块,点一下。”
王太太拽洪菁的袖子拽得更凶,“诶诶诶,洪菁!密斯黄的筹签怎么在你这里?密斯黄去哪了?”
洪菁把钱塞进手袋,把王太太的手一甩,一伸手把她推搡开,翻脸不认人,“我今天可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王太太看着洪菁夺门而去,在背后气得直跺脚,“我怎么害你了?你回来说清楚!”
洪菁回家后收拾了行李,急急忙忙和竺萱搬去了广州。
竺萱报考的是广州的师范英语专业,在洪菁死后,她为了多赚些钱,又搬回南市。
……
竺萱再见周重宴是在宴会后的第三天。
那天雨夜,雨下得很大,她在束南家给他补习后,他送她回家。
束南为了和竺萱多待一会,把车停在她的小区门口,撑着伞把她送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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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的小区路上坑坑洼洼的,小区里路灯坏了很久,没有光亮,穿着高跟鞋的竺萱走路走得小心,怕雨水溅到鞋子上,她走得慢,束南陪她慢慢走。
到了楼道门口,灯坏了,物业一直没来修,又黑又暗的夜里,竺萱让束南不用送上楼,他绅士风度满满,“那我看你家亮灯后再走。”
竺萱正要跟束南说不用对她这么好的,一束强烈刺眼的光突然从她的右侧照了过来!
光束划裂了黑夜,瞬间照亮空气里垂直落下的道道雨丝。
竺萱和束南光束被射的猝不及防,睁不开眼,下意识用t?手挡着眼睛,隔着剧烈不断的雨幕,竺萱勉强望过去,看见一辆蛰伏在黑暗里的黑色轿车。
坐在车里的不是别人,是周重宴,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此刻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和束南,薄唇微勾,看不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