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剑吟轻鸣之类的特殊灵性,难道是传说中的返璞归真?不会吧,李白那么一个人居然还玩起返璞归真的调调了,光看那剑匣就不像,哦,忘了,他现在应该是我师祖,罪过罪过,失敬失敬。
李青衫也未曾理会周转那怪异的眼神,淡淡的笑笑,捋了一下长长的白须,一派高人风范,然后说:“剑,会使吗?”周转迟疑了一下,犹豫的说:“学生不才,把玩过一阵。”李青衫也不多言,平静的将那把普普通通的青莲剑交给周转,“去门外,练练我看。”
周转带着激动的心情接过那把青莲剑,可顿时又大失所望,这居然真的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好像是随意从哪个铁匠铺里打出来的三尺青锋,而且刃锋上居然还有毛刺,这还没自己从宋叔那要来的上品龙泉剑好,尽管这剑貌似名气很大。但也就是心思转念一想的功夫,还是恭恭敬敬的对李青衫行了一礼。到门外的庭院去,负剑而立。
周转调整了一下呼吸,收拾一下情绪,然后回忆起自己以前练得《浑元剑经》中的“清、净、定”三法,闭眼,观想脑顶泥丸穴,神清气爽,如水清月朗,风轻日暖。此为清,静,深吸一口气,直入肺腑,压到肚脐处,好似坐看一朵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定,将气息直入气海,稳稳不动,好若海底磐石,泰山之稳。浑身气息劲力凝而不散,精神高度集中,肌肉松弛而有力,坚若刚,柔如絮。
周转正在这里闭目调整,却没看到门口李青衫大惊失色,但李青衫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定定的看着周转。
周转这几天连遭大变,本来心绪纷乱,但这样闭目一调整,反而进入到一种心平气和,无悲无喜的玄妙境界,真的体会到了《浑元剑经》中所说的周身上下,浑浑澄澄,无碍无停。
闭目,脚底轻轻一个跨步,肩膀与脚同宽,劲力松而实,气息绵而长,左手结剑指,右手平提青莲剑,弓步前指而起势,以腰为轴,劲力勃发,气息凝实不乱,然后丁步向前轻轻点剑,好似谪仙落尘,没有丝毫的烟火气,顺势而为,正是三环套月,“心如明月澄澄静,直影泉中三环间。”蓦然,羚羊挂角般地收身独立,反手一刺,劲透剑尖,一声响亮的剑吟划破云霄,此时周转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变化,如同古井无波,一切招式随心而发,周身恍然若混沌,唯我一点灵光,大魁星式。然后抱膝一曲,剑身轻点,出时缓慢无比,点时快如惊雷,轻盈如絮,勃发如刚,一动一静,阴阳相和,太极也,蜻蜓点水。“燕子轻剪三月芳,水光无心声琳琅。”扑步,平剑身而横扫,动作缓而轻,正似春燕抄水扑来,燕子抄水。…并步,剑身剑尖似一线,平平而出,劲力直透全剑,又是清脆的剑鸣,然后气敛于内,腰为轴,好似太极运转,周身气息圆润无缺,按剑还原,负剑而立,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一套行云流水,意境绝伦,气劲双全的杨氏五十六式太极剑便已然使出。站在庭院中,一身白色的练功服随风飘扬。
周转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双眼眸不再有以前的焦虑与不安,又重现了那种清亮如水,闲淡飘逸的风采。还未等他躬身向李青衫行礼。
李青衫已然脚步略微踉跄的走过来。脸上的惊容无法掩饰,这个周转,这几天已然给了李青衫太多的震撼。李青衫口气很不平静,略带颤音地说:“你练过《浑元剑经》?”周转连忙说:“先生,学生只是以前偶尔接触过,兴趣使然练了一段时间。”李青衫明显不管周转的解释,抓住周转的手,周转才发现李青衫的手竟然是老茧密布,可上流的剑手不应该手是光洁如玉,才能保持对剑最好的控感吗?况且这个世界修为高深的人虽然还是有寿命之限,但精气旺盛,更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了。还未等周转多想。
李青衫颤颤悠悠地问:“《浑元剑经》里的大部分内容你可曾记得?”周转被李青衫这种姿态感到不可思议,是什么能让这位一直淡雅好似出尘仙者,绝世鸿儒一般的老人如此惊讶,但周转还是恭敬的说道:“基本能背诵下来。”
李青衫听到此言,犹若雷击,松手放开周转,呆立半晌,然后放声大笑,大喊:“天不绝我落尘子啊,天不绝我落尘子…”然后老泪纵横,呢喃到;“父亲,你看到了吗?天不绝我落尘子一脉,天不绝我落尘子一脉。”周转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还在那负剑而立,但毫无疑问,脑袋里又是一团浆糊。但也想到,估计就是因为那个特殊缘故。但实在想不通,浑元剑经明明是元末明初的毕升所作,虽然在序言里曾说李太白曾经练过,但估计也就是说书中曾略整理了李太白流传下来的剑术思想而已。但李青莲和李青衫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等等,九国历一千二百二十七年,文明基本和宋代一样,而元代又很短暂,那么,难道剑仙毕坤也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就在当代!!!?周转顿时又如五雷轰顶。
一老一少都如痴狂一般,立在庭院当中。李青衫还是先整理好情绪,满意地看着周转,道:“好,好,天命眷我落尘子一脉。”然后严肃地对周转说:“跪下!。”周转立刻老老实实的跪下,只见李青衫一手并作剑指至天,另一手掐着一个古怪的决指地,朗声说:“苍天厚土,今日共鉴,我李青衫第二百一十一代落尘子,于九国历一千两百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收周转为徒。自此,因果共担,薪火相传,亘古不改。”周转知道,学生和徒弟是由很大差别的,从落尘子一脉的人到落尘子的下一代差别就更大了,按照老师的话说就是因果共担,祸福同享了,看来这个世界对师徒传承还是相当重视的。
但还没等他感慨一下,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只见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闪现出一张神秘的图画,但那个图画居然居然是吞噬了自己,使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神秘的“星云”!!!只见“星云”上依旧缠绕着那些一条条神秘的金色符文,并且疯狂的运转,其中一个符文突然从中掉落,落在了周转身上,周转顿时认了出来,这个符文正是“心”字所变,但符文刚一入身,周转就昏过去了。昏过去的瞬间还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李青莲再一次地被周转震住了,毫无风度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昏过去的周转,嘴里喃喃道:“苍天啊;我落尘子这次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居然能引得“天图”现世,还降下金色符文,这只有传说中那些创立一家的圣贤在最昌盛之时才办到过,被认为是得到天地的承认,难道我这个徒弟是圣贤转世!!!?”
………【第七章 青莲剑典 儒门斗争(二合一)】………
周转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清晨,无精打采的将自己扔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倒没感觉饿,估计是自己那师傅的杰作。尽管春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给自己镀上了一层金光,感觉十分惬意。但周转并没有闲心去想阳光暖和不暖和的问题。而是回忆起了昨天的情形。
周转思忆道:我直到现在,依旧觉得这一切扑朔迷离,先莫名其妙的买了那个《彼岸心经》,又莫名其妙的被里面的那个神秘“星云”吞噬,还听到了神秘莫测的“天音”,接着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鲁国,遇到了一个老翁,然后被人带回去,了解了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然后又有了莫名其妙的一个先生,又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师傅,最后搞笑无比的是吞噬自己的“星云”竟然是这个世界传说中“天图”,那我岂不成“天图”带来的天神了…。
周转漫无目的胡思乱想着,眼神无意间瞥到了房间里的那张小小的桌上,周转这才注意到这张桌居然还是红木的,连底下的凳子都是红木的,整间房的家具都是红木的,周转再次感叹,这要是在21世纪,得要多少钱啊。等等,21世纪。周转觉得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昨天我练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确实可以达到《浑元剑经》里面那种奇妙的境界,而且练完剑后,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状态也都有明显提升。这与21世纪时可明显不同,发生这张变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那个神秘的“星云”?《彼岸心经》?师傅做的?还是两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规则都不相同?周转再次迷糊了。
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要豁达一些。思及至此,周转自嘲的轻笑一下,起身,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推开房间里的轩窗,看着远山,这里的山倒是很类似于地球上江南的山,看起来软软的,说是山实则就是丘陵。气候也挺像,周转习惯性的背诵起自己以前去江南游玩时写的一首诗:“
七律。晴空一
婷婷星月落西湖,断桥苏堤映水中。
露滚流光逐沧浪,风卷碎彩到唐宫。
东拨紫草见荷叶,北望白山葬卧龙。
万里苏杭尽眼底,江南好景似惊鸿。”
然后轻轻叹一声,这一首诗用了很多江南的美景,可这一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江南的美景了。
推开门,毫不犹豫的往昨日听见琴声的地方走去,果不其然,李青衫依旧穿着一袭青衫,站在山崖上,默默地望着远山之间云起云灭。周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傅,其实也像一位普通的老人,感慨着生死,有一种悲凉和萧索的感觉。周转也不做声,走上前去,恭敬的站在李青衫身后。
半晌,李青衫回过头来缓缓地道:“走上前来。”周转向前一步,看着脚下翻腾的云气,顿时觉得心胸一片开阔。李青衫以一种悠长的回忆的口吻道:“昔日为师做儒家祭酒之时,曾笑说,这人生就入流云,匆匆而起,匆匆而灭,有的流云有幸能下一场雨,下一场雪,留下些痕迹,可最终都还是要被遗忘的。所以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在说时间啊,呵呵。”
周转默然,以他的人生经历,还体会不到那种生死幻灭的感觉,即使说几句感慨,也往往是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了。而师傅,却已是“还道天凉好个秋”。李青衫负手而立,慢慢地挺直了身躯,整个人好似一把出鞘之剑,直插云霄,周身荡出一股浩然的气势,但站在身旁的周转并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反而觉得如同春风拂面,倍感舒适。只听李青衫高喝道:“丹心浩然白首经,欲与乾坤争太平。日月山川皆我笔,同书万世圣贤名。”顿时只见李青衫顶上出现一朵九品青莲,闪耀着青光,青光好似流水一般,慢慢地照向远方。尽管周转这几天大起大落,心理素质有了很大的提升,看到这种传说中才存在的现象不由得还是大吃一惊。
“师傅,这就是儒家孟子所说的:“吾善养吾浩然之气”里的浩然正气吗?”李青莲看着周转,摇头笑笑:“傻小子,浩然正气是存在于天地当中的,而自己心中能感到浩然之气,才说是养浩然之气,而当天人交泰,内外感应之时,便可与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相互感应,形成浩然大势,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种景象,这就是大势,徐徐而动,不温不火,却堂堂正正,无物可挡。”周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李青衫头上的那朵青莲的青光,已经照出春阳林,还在一种越来越浩荡的大势向四方涌去,只见与青光相对应的乳白色的光辉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起,也以一种堂堂正正的大势压向青光二者寸步不让,可那乳白色的光显得越来越凝实,在东方的乳白色光芒竟凝聚成了一本书的形状,上面还有四个大字,但周转只觉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突然,那本书竟然发出了声音:“李青衫,你要违背你的诺言吗?”李青衫也不开口,反而是那朵青莲,放出一种浩然而磅礴的声音:“老夫出去了吗?”那书听到这句话后便默不作声了,然后那本书连同乳白色的光芒通通消散,李青衫看到后,头顶的青莲也消失不见,青光也散去了。然后对着周转,笑一笑,淡淡地说:“这就是老夫的隐居。”
周转默然,和自己最初想的一样,师傅并不是真的不想做祭酒了,而是因“特殊缘故”,被隐居了。李青衫继续说:“儒家至今已有两百多万年的历史,但至今流传的是大破灭时代后孔子继承开创的儒家,其余诸子百家也都一样,经历了这漫长的一万多年的发展,儒家还是以经史子集为主要内容,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无数大儒,鸿儒,甚至儒圣的出现,使儒家思想越来越完善,儒家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诸子百家中,儒家也许不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最适合治理国家的。无论九国的哪一国,重用哪一家,治国的时候,都还是要或多或少的采用儒家的方法。儒家的这种贡献使得鲁国和汉国的也日益强大,九国当中除虞之外,其余八国尽管表面上势均力敌,实则以鲁汉秦三国为首,其中鲁国自我父亲担任祭酒和鲁成王继位后,励精图治,一举跃居八国第一位,使得统治这鲁国已长达近三百年的鲁成王,这位可谓是鲁国这一万多年里最贤明也最深不可测的一位君主,开始有了更多的想法。而我父亲的离去和另外两个人的出现,使得他更坚定了一些想法,并终于付诸实施。”
说道这里,李青衫顿了顿,看似毫无关系的对周转问了一句:“知道孟子的治国思想吗?”周转毫不犹豫的说:“仁政。”李青衫笑着点点头,继续说:“不错,自孔子和孟子以及荀子,三代圣贤基本奠定新的儒家后,儒家治国便一直主张仁政和王道,“民贵而君轻”,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做君王的必须要知道民众的重要性,可人毕竟是有私欲的,尽管儒家历代都是为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努力,可鲁国的王室的力量却被消弱的太厉害,在民间,只知儒家祭酒而不知鲁国国君的这种现状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甚至在历史上还有儒家祭酒强迫让昏晕无能的鲁王禅让于贤能的情况。从九国历元年前至今,鲁国的王室,实际上已经换了六个家族了,但新家族担任后,都是要改信鲁的,所以国号一直未变,而鲁国也一直繁荣昌盛,缓缓发展。但实际上真正掌握鲁国和汉国力量的,还是儒家本身,而其最高领袖儒家祭酒,才是这两国的真正统治者。王室不过是国家统一的精神象征罢了。”
周转已经可以大致猜到了,这其实很类似于宗教与王权的斗争,而且这种矛盾在历史上爆发了很多次,很显然,在这次斗争中自己的师傅失败了。
李青衫后面的话则是用一种愤慨的口气说的:“我父亲,九国历九百二十七年来到鲁国,当时年仅二十岁,还只是一位三王子的鲁成王,便主动拜我父亲为师,当时还传为美谈,而我父亲在九国历九百三十六年当上儒家祭酒后,还助他这个本来没有任何可能继承王位的三王子当上了新的鲁王,而他后来也一直谨从我父亲教诲,自己也注重修身,养德,无论民间还是儒家都对他很认同,认为是贤君,我父亲还将一身所学倾囊相传。可谁想自我父亲走后,我接任儒家祭酒,鲁王便突然提拔两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个是朱熹,另一个就是毕坤,这一文一武迅速把持了朝纲,但王室自古力量薄弱,我当初刚接任儒家祭酒,其余儒门长老也都忙于经世治国,著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