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笑着点头,娃娃脸上藏着几分叫人看不透的诡谲深沉,但她掩饰地很好,即便是老成的宜春都未能发觉。
姜妤张着嘴巴嗫嚅片刻,脑子宕机,半天说不出什么合适的拒绝的词,只能讷讷点头。
霜月笑意更深,端着剩下的包子走出屋时还能听见里头的姜妤对着宜春闷着嗓子说些什么,可怜又娇气。
她站在廊檐下,看着其中盘子上剩的包子,挑了个姜妤咬了一半的包子叼着。
包子还是温热的,口感不错,难怪喜欢吃。
……
姜妤收拾好便准备去大殿,因病耽搁几天,再不去倒也失了来这儿的初心。
她领着连同霜月在内的三个丫鬟出门时,正好与另外两间房内同时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她对着二人颔首,“大姐姐,二姐姐。”
语气不轻不重,平稳宁静,带着若有似无的疏远。
从始至终没有过半分的别扭与怨怼,倒像是昨夜发生的种种宛如一场梦境。
但与从前不同的态度,到底说明了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
姜卿皎藏在袖子内的手微紧,却没有言语,略微示意后便离开。
姜卿瑶倒是眼眶红红,看着姜妤的样子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姐姐真是,话说那么难听,仿佛你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姜妤苦笑,在未来,她可不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吗。
姜卿瑶还是不满,握着姜妤手时,注意到她身侧的霜月,脸色微地一变,“她怎么跟在你身边?”
姜妤摇头,“这事一会儿再说吧,咱们也先去前头,免得迟了。”
姜卿瑶警惕地看了眼霜月,即便看到对方对她露出笑来,也依旧不减。
她拉着姜妤走在前头,像是刻意拉开与某个人的距离。
姜妤不解,在路上还是把来龙去脉全给讲清。
姜卿瑶撇嘴,“我可与你说好,你可离她远些。”
“为何?”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我是你姐姐,自然不会害你。”
姜妤迟疑着,显然还想再问。
见状,姜卿瑶长长叹息一声,“你别光看她在大姐姐身边得宠,其实除却安排她做事外,大姐姐从来不让她近身侍候。”
“这是为何?”明明霜月可是原着公认的忠仆,后期更是为姜卿皎而死,她的双生哥哥这才出现。
“这倒不知,不过连大姐姐都对她心有忌惮,你还凑什么热闹。”姜卿瑶点点她的脑袋。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猜测也跟她来历不明有关。”
来历不明?
这点姜妤倒是心有不知。
“霜月是大姐姐出府时碰见的,那个时候她大概十四五岁,浑身是血地和一干奴隶关着。手脚几乎全断,因此没有人买他。那人牙子见大姐姐买的多,于是便多搭了一个她。”
姜妤回首看了眼那人,全然想不到如今看起来被所有人惊惧敬畏的人,还有一个那么惨痛的经历,甚至都还是赠品。
“然后呢?”她听得有些入迷,“那她是怎么到大姐姐身边侍候的?”
要真按照这么个来历,霜月最多只能做个粗使丫鬟,留在厨房或是洒扫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