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的是,姜妤的手一直紧紧抓着绳子,即便突然飞那么高,也没有贸然松开。
只是回到原点时,一颗心脏还是止不住地跳。
她连忙道,“不玩了,不玩了。”
怀冬仿若未觉般,还要继续,直至被霜月抓住手。
“姑娘说不玩了,你没有听见吗?”
怀冬被抓疼了,委屈地红了眼,“我又没有听到。”
霜月冷笑两声,不说话。
姜妤心有余悸从秋千上下来,几个丫鬟连忙去扶住她,见她虽然面色被吓得有些白,但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今秋本来就与怀冬生了嫌隙,见她犯了错还一副绿茶样,更是气急,这会儿怒斥,“你做什么呢,玩乐玩乐,哪有你这样搞得。”
怀冬可怜兮兮地看着姜妤,“姑娘,我错了。”
姜妤没说话,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摆了摆手。
霜月眯着一双眼看着怀冬,阴鸷冷漠的眼神让怀冬觉得自己险些被看穿了。
只是再看她,这人显得稚嫩的娃娃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是吗?你当真是无心的。”
“当然,姑娘第一次玩,我自是想着如何让她能够尽兴,谁想得到一时失手,险些害得姑娘这般,也是怪我。”
她气馁地拍拍脑袋,腮帮子鼓起,显得天真又无辜,看着当真让人觉得没什么城府。
若不是霜月熟谙这一套,恐怕也得被骗了过去。
她微微倾过身,“你呀,还真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
怀冬瞳孔一缩,“我听不懂姐姐的话。”
“听不懂算了。”
反正懂不懂都没意义了。
怀冬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潜台词,藏起自己的小心思借口有事离开了。
*
夜半时分,更深露重,临近十一月,偏北的京城夜里寒凉异常。
怀冬埋着头,从小门一路向外走,冷风凄楚地吹着。
这个白日表现得天真的小丫鬟脸上却无任何表情,眼神沉寒,步子又快又稳。
直到到了一拱形门前,她从袖子中刚掏出信封的一角,手就被人抓住。
“瞧瞧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心思单纯的怀冬妹妹呢。”
身后人的声音隐隐含笑。
怀冬闭了闭眼,这道声音在白天时还对她冷嘲热讽过。
……
当被带到灯火通明的屋内时,怀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望向其他几人,面上平静无波,似是意识到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于是再没垂死挣扎。
姜妤坐在上首,翻开着怀冬的信。
看到“贺从洺”三个字时,不知道是该说荒唐还是什么。
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丫鬟,宜春年长尚且能控制情绪,敛夏本就性情平和,只有今秋年岁算不得大。
眼瞧着怀冬如此,气得就要扇她。
却被霜月拦下,今秋不解,愤懑看着她,“怀冬都对姑娘做这种事情了,难道还要留下她不成?”
霜月摇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四指宽的厚戒尺,“拿着,用这个打,她脸皮厚,你用手打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