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趣,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姜妤不太理解,“为何要骂你?”
束宣沉默,许久之后才道,“不知,但我总觉得,有人会觉得我这样的性子惹人生厌。”
“既然如此,远离那些人不就好了。”
“你觉得我应该骂你,事实上我却觉得你这样的性子挺好。”
“有多少人,穷极一生,连想说的话都不能说。你这样的,活得就很好。”
束宣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圈都红了,慢慢又道,“我知道了。”
*
姜妤在望月村征集了一些愿意和她去军营里的人。
其中就包括宋明姝和束宣。
面对宋明姝时,姜妤诚恳道,“军营之中能出一个女将已经是天子仁慈,此番我恐怕不能为你争取到一个位置。”
宋明姝表现得无所谓,“本就是虚职,也无须在意。”
姜妤一时忍俊,“好,但若我有朝一日真成将军了,哪怕是虚职,我也要给你争取一个。”
宋明姝看了会儿姜妤,随后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而面对束宣时,她又委婉劝道,“军营艰苦,你未必能习惯得了,况且每日里还要操练,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了。”
她还是担心束宣是一时兴起,待感觉到军营并不如他所想象中的样子后,又会失望。
束宣道,“你不必担心,我是真心诚意想跟着你的。”
姜妤无奈,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终是同意了这件事。
她出去一趟,给军里带来一群俘虏,还有些青壮男子,可把副官高兴坏了。
只是看着她一左一右跟着的男女,还是露出点迷惑来,他偷偷把姜妤拉到一旁,“这是军营,又不是宫里,你选两个美人也没用啊。”
“况且对面将军姓白,堪比古时兰陵王,也不可能会上你的美人计啊。”
姜妤笑笑,“您误会了,这两都是会点功夫的,不然我也不会带进来。尤其是姓宋的姐姐,一手剑术不在我之下。”
副官将信将疑,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只不过还是叮嘱着她,“你年纪小,但也莫要沉溺在美色之中。”
姜妤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实在是,实在是,副官想太多了。
带宋明姝二人回来的次日,敌军又一次进攻。
这一次,姜妤坐在马上,能看到全局。
双方将士厮杀间,她也看到了对面的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兰陵王那样的好姿色,居然还带了个面具,不让人看。
姜妤对他的容貌没什么好奇的,但对他的项上人头,倒是有想法得很。
她一夹马肚子,朝着那人赶去,中间有无数将士想将她从马上撂翻下去,都被她一次次躲过,甚至还有空将两个人头砍下。
那人很厉害,仅在姜妤凑上来的一瞬,就能拿剑挡住。
姜妤几度想要攻他破绽,都被挡住。
几个回合下来,连气息都没乱。
那人笑,声音好听,风也将身上的香气传得更远,“看起来,我们这位女将军也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