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目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的白徽,还没想好究竟如何试探。
地上的白徽虚虚睁开一条眼缝,随后又哆哆嗦嗦起来,藏在发中的狐狸耳朵竖起,尾巴也应激般地炸毛开。
小鼻子微微耸动,似乎是在嗅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小心翼翼地想要起来,又因为身后的伤而被限制住行动,最后只能伸出手朝着四面八方摸索,“你回来了吗?”
“不,不要留我一个人可以吗?”
“我真的很害怕。”
姜妤站在门边,距离他的位置很远,他自然是摸不到。
白徽眼见没摸到人,一不争气,眼泪就掉了下来。双眼湿漉漉的,睫毛被打湿,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脆弱与无助。
“你,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我真的好害怕。”
姜妤本来不该心软的心,在这一刻又软成一滩水,她上前几步,悄然拉住一只白徽往外伸出的手。
白徽的眼睛在那一瞬亮起,“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姜妤垂着自己的眼睛,默默将这只手握的紧了点。
这小孩的手好冷,也不知道能不能捂热。
姜妤的关注点有时候真的很偏。
不过白徽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在灰扑扑的小脸上擦出两道灰印子。
有时候不得不说,白徽的脸仿佛就是经过老天爷精心雕琢的,姜妤从前可能想也想不到,有人粗布烂衣,面带灰尘,依旧能好看到这个地步。
姜妤不禁摸上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她究竟长个什么样子。
希望不要太难看。
姜妤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究竟该拿白徽这个小孩怎么办。
她看了眼白徽现在一副有她在才能心安的样子,也不忍再在这个时候去试探对方,看来只能再寻时机了。
*
姜妤还没等到这个时机,先等到一群人冲进来把白徽带走。
姜妤一愣,转而跟在他们身后。
这群人跑得很快,姜妤险些没追上。
直至到了一处捆满柴火的地方,他们的步子才慢下来。
姜妤的步子也停了,她看着周围,最中心有个受刑的架子,其余边上全是人。
最前头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身潋滟紫衣的族长,她看上去浑然不在意今日这事,正看着自己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身边人讲话。
她靠左的位置站着七长老和一个认不清身份的老者,看模样大概也是个长老的身份。
姜妤又看向四面八方,半数都是长着狐狸耳朵或是狐狸尾巴的,另外半数就是人的模样,边上倒是还有几只红色的狐狸,不过都不打眼。
在其中,姜妤看见了那个被咬断一只耳朵的阿河。
此时正一脸愤恨地看着最中心的白徽,看模样恨不能生啖其血肉。
姜妤又往前几步,想去拉住最中心很明显茫然无措的白徽,但很快,他被绑到了中间的架子上。
七长老打头出来,“今日,我们将要烧死一只为族里带来灾祸的狐狸。”
有人议论着——
“怎么突然间要把白徽烧死了。”
“七长老报仇呗,前几天白徽才把七长老孙儿的耳朵给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