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liang”王云晓低下头,脸颊发烫。
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二十多岁了,现在的涂白一点也不出色优秀,甚至有着黑历史,可她却仍然不自觉地在他的目光下感到局促,是因为习惯吗?
“你们认识啊?”旁边的林宗宗纳闷地问。
“初中同学。”涂白回答,见王云晓说话的意愿也不多,“那先这样,以后再联系。”
这是客套话,毕竟他们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嗯。”王云晓当然也知道,下一刻,她猝然抬起头,紧张地问:“涂白,你觉得我现在好看么?”
涂白愣了愣,像是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下她,露出风轻云淡的笑:“你以前就很好看。”
王云晓抿唇,举起手摇了摇,有些羞涩地与他告别。
转身时她拿起自己的包抱在怀里快步走着,掩饰住狂热的心跳。
即便已经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她突然觉得,涂白还是那么闪闪发亮,灿比星辰。
林宗宗酸溜溜地:“你认识的女人怎么都有点婊啊?”
涂白认真看她,“别说‘婊’。”
“怎么,你觉得这个字脏?”林宗宗笑眯眯地凑在他身边,很少跟他一起在外面逛街,青天白日,广阔无垠,觉得他特别瘦,特别高,像棵移动的青竹子。
涂白真是有种很有趣的反差萌,明明坐牢抽烟打架,像个不良少年,却偏偏有股正气,爱画画,爱待在家里看书,看的还是不知从哪淘来的古旧版高中课本;
常常窝在沙发上举着课本,盯着题目,眉头皱成一条小沟壑,过而起身找张纸过来算算写写,一较劲就是一两个小时。
她略微瞄了瞄他的胳膊,看起来瘦,其实脱衣有肉,力气很大,一只手就能拎起家里满贯的桶装纯净水。
所以涂白走后,她很可惜,家里没了苦工。
两个人约定去吃羊蝎子,林宗宗在这里混的熟,最喜欢就是羊蝎子。
涂白也客随主便,不过当他无意说起自己是第一次吃羊蝎子时,林宗宗瞬间就有些心疼他。
中途涂白说是去上厕所,实际上是去结账。
林宗宗想付钱时,早已为时已晚,她抢过小票一看,花了两百八十九,都怪她贪心点得太多,实际上都没吃完,全浪费了。
她有些抱歉,毕竟涂白的插画兼职不稳定,刚搬完家,经济也不宽裕。
俩个人出门时,她闹着要aa,涂白不理她,径自往前走。
林宗宗在羊蝎子暗红色的灯笼光下盯着他清瘦的背影,觉得他真是又惹人喜欢,又惹人心疼。
越跟他相处越知道,他没自己表现的那么冷漠,其实嘴硬心软,闷脾气,特别在乎对自己好的人。
这也就是他对于真真念念不忘的原因吧,曾经在他孤独年少岁月里唯一的亮色。
要是他没有坐过牢就好了。
要是他正常上学就好了。
要是有父母爱他就好了。
林宗宗想,笑着跟上去,没关系,至少目前还有自己这个朋友。
她跟他絮絮叨叨说自己姐姐的八卦,林丹丹相亲的对象很有钱,海外博士,对林丹丹印象也很好,就是有点直男癌,想让林丹丹全身心放在家里,支持他的事业。
林丹丹直接说自己对他没兴趣,结果那个人还一直在微信上骚扰她。
涂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