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程佳华摇头说,“高中翻过几次地理教材。”
“所以你在往西边走?”我问他说。
“嗯,但是听你说重庆也是这么一副状况,我有些不想去了。”程佳华一头倒在座椅上说。
我点点头,没有做回答。其实,我也是想去看看的,谁知道更西边的地方,会不会有大批的幸存者呢?
皮卡车离视野里的大桥越来越近,过不了一分钟,就会驶上桥面了。这时我看到,左边街道的护栏外,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里停着不少车辆,再看招牌,那里是一所驾校。程佳华也发现了驾校的存在,便转头问我:“看你的样子,应该在上大学吧,你会开车不?”
“嗯,大四。”我有意避开了会不会开车这个问题。
后座的段可突然调皮的插话道:“他不会开车。”
五个字传入耳朵里,我恨不得投给段可一百个白眼。在一个同性、同龄的陌生人面前,我感觉自己的能力遭到了奚落,只好强撑着尴尬的微笑望向车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哈哈,你跟我一样,”程佳华笑道,“我上大学那会儿,都顾着玩乐队去了,也没去考驾照。但是我运气好,在奥提米特来之前的一个月,拿到了驾照。”
“我也该去考的。”我撑着脸颊说。
“不,你运气比我更好,我学车的时候花了半年时间过考试,但是现在,你只要两个小时就能学会开车了,不用过什么考试。”
听到这,我脖子不由得直了直。是啊,以前经常听到朋友抱怨驾考未过,耽误时间。过驾考,不就是为了拿驾照吗,我现在想学车的话,只需要王叔教我几个步骤就行了,哪里需要去考什么驾照。
听程佳华这么一说,我竟生出一股优越感,优越以前没有花过多的时间去学驾照。想到这,我便转过头,如愿以偿的投给段可一个白眼。段可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躲进了陈莉姗的长发里。
程佳华方向盘一转,任性的将皮卡车又拐进左边的逆行道,驶上桥面。透过玻璃窗,我能看清大桥上的吊索了。程佳华可能是听到段可刚才回答,才想起了后座坐有三个人,他头部转向后去,向周志宏三人问候了几声。
抬头望去,可以看到拉着吊索的桥塔上,写着几个鲜红色的大字:红旗大桥。
虽然这座桥的名字取得挺朴素,但桥面上的两座桥塔倒修得挺有意思。两个拉着吊索的桥塔,漆成了水泥的灰白色,修筑成了“门”的样子。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两座桥塔很像一座闻名世界的建筑。我仔细一想,那就是简化版的凯旋门呀。
都说中国的古建筑艺术博大精深,但在这些现代建筑上,我们的设计师,依旧是不能汲取古艺术精华,推陈出新啊。
程佳华好像和陈莉姗几人交流了几句,但我顾着去看那形似凯旋门的桥塔了,没有注意他们在谈论什么。皮卡车没多久就驶出了大桥,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前。
程佳华将车子停下,问我:“怎么走?”
“直走吧。”我说,看起来前边的建筑物要密集些,能找到车的几率就更大。
沿着直线驶出车去,能看到,周围都是两三层楼的、低矮的建筑。整条街道都是空荡荡的,建筑上还残留有日积月累的污垢,给人以老旧的年代感。这片区域,想必是城区规划中未拆迁、却翻修过多次的。崭新的店铺招牌,与建筑老旧的外观相对比,一眼就能得出这个信息来。
“看这里,”程佳华指着他左边的车窗说,“那里面有车,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看向他指出的方向,车窗外的一块大坝子前,摆着两座石狮子,门口还设有关严了的伸缩电动门。大坝子里,整齐的停放着好多客车,目测有好几十辆。坝子中央,圆形的绿化转盘里立着一个灯塔一类的建筑。看样子,这里像是一个客车站。但光看门前的石狮子,又会觉得是政府机关之类的建筑。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可能是待业下来的客车太多,只好找块空地随便停下了。
“呃,”我仔细看了看里边的情况说,“算了吧,再往前看看。”
里面停着的都是客车,对我们来说客车有些过于大了。而且,这些客车一定是事先就停放在这里的,司机想必不会在里边。一辆干净的客车放在我们面前,我们找不到钥匙,也拿它没有办法。
货箱里的王叔和吴林禹,也没有发出让我们停下的信号,一定是和我想得一样。
皮卡车继续往前开,驶过刚才那条街道,又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前。这次程佳华没有问我,直接就往左拐去。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车顶被拍打的声音。程佳华立即油门一踩,停稳了车。
“怎么了?”他往反光镜望去。
“可能是他们有什么事吧。”我说着摇开了车窗,伸出头往后边的货箱看去。
刚想开口问他们,就看见王叔直接跳出了货箱。他看到了从车窗伸出头的我,边把冲锋枪背到身后边对我说:“下来看看。”
我应了他一声,收回头打开了车门。程佳华又问了一句相同的话:“怎么了?”
“可能发现什么了,我下去看看。”说着我就走下了车。
跟着王叔,我和他往皮卡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