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郑邑的收成还不错。秋收之后,郑邑里面的平民便都忙着打谷子和晒谷子。
要说一年之中最值得高兴的时候,大概也就这一段日子了。
毕竟这个时代,很多人家里的存粮往往都是差不多到这段日子就吃完,看到又可以‘吃新’了,谁能不高兴。
“邑主姑爷!”
“邑主姑爷!”
大概是之前的抢割稻田事情,以及请来神医为郑邑的平民治病,现在郑邑的平民俨然已经把秦心视为大恩人。
秦心在郑邑的声望,甚至已经盖过了身为邑主的孟郑。
就连蔡仲,虽然身为邑宰,平时也跟这些乡亲父老打不少交道,且也为这些乡亲父老解决过不少难题,但也从未有过类似于秦心这样的待遇。
今天秦心和蔡仲并肩走在大街上,蔡仲看到这样的景象,便很有感慨。
他说道:“我却是羡慕子智你。”
“羡慕我什么?”
“只是来了不久,现在在郑邑平民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是你要想想,我来了郑邑八年了,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那蔡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一来就抢了你的风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只是,可能,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郑邑了。”
“你要走?”
“嗯!今天邀你出来,也是为了这事。不过……问题是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蔡仲认真看着秦心。
说实话,他也不想离开。
毕竟人一旦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会有感情的。不过此时他也很欣慰,因为现在他妹夫不但当上了上士,而且还如此受郑邑平民的爱戴。料想,以后如果当上邑宰,问题也不大。
得知蔡仲要走,秦心的脑袋上也是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秦心当即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走?”
蔡仲便回道:“这就要从八年前说起。我父亲之所以把我留在郑邑,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历练的机会。现在,眼看郑邑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郑邑上下政通人和,我想,我也没必要再继续留下来。”
“你该不会是嫉妒我现在的名声比你响吧……”秦心便道。
“哈哈,也有点!”蔡仲笑道,笑过之后,然而很快又认真了下来,“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我想回上蔡。”
“也对。”秦心只是简单地想了想,便明白了,“只有伯父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的确让人不太容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