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在薄雾消散后在河面泛起点点金色。万晓俊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身体像是在晃悠,耳边传出马达的隆隆声和潺潺的水声。身体像被灌了铅块似的无法动弹,自己刚试着移动一下,全身的伤口处就传出电击般的疼痛。万晓俊又一次晕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万晓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看着自己,然后兴奋的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爸!爸!那人醒了!”
万晓俊撑起身体打量着四周,这是个简单朴素的房间,唯一和别的房间不一样的就是门外可以看到缓缓流动的河水,那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在船上了。
万晓俊看着自己身体上横七竖八的都缠着绷带,虽然表面都浸了血,可里面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想必自己是被这船上的人给救了起来,因为当时自己只记得被大水给冲走了。
万晓俊穿好衣服才慢慢站了起来,这时门口那个小姑娘又跳了进来,并拉着一个中年人。
“你没事了吧?”中年人朴实的外表可以看出有着典型的中国农民的憨厚气息。
通过大家的互相介绍才知道中年人叫赵宝贵,那个小姑娘是他的女儿叫赵敏,船上还有一名船员叫张顺富,当然正在开船的就是他,所以万晓俊没见到。
“真是感谢你们救了我。”万晓俊发自内心的感激着自己的恩人们。
“这倒没什么嘛,不是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哈哈,到是你是我见过恢复速度最快的人了,身上这么多伤居然一个星期就全好了。”赵宝贵一副坦诚,虽然并不知道什么是七级浮屠,但万晓俊仿佛可以看到朴实、善良的心顿时照耀出来,温暖的自己。
“啊?一个星期!”万晓俊突然才发觉赵宝贵说自己的伤有一个星期了,也就是说自己昏迷了长达一个星期。
“你怎么不谢我?可是我发现你的呢。”赵敏眨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万晓俊定当报答各位的恩情。”
“什么报不报恩的,别听这小丫头乱扯,要是图那个我们也不救你了。”赵宝贵还是显得那么耿直,赵敏则吐了个舌头在一旁做着鬼脸。
“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啊?”万晓俊很想知道这一个星期时间自己到底离开成都有多远了。
“我们发现你是在新川河,后来驶进了沱江,再汇到现在的长江。估计还有个四、五小时就到三峡了。”赵宝贵一边给万晓俊介绍,三人也一边出了船舱。
“原来还在重庆啊。”万晓俊本来心想一个星期指不定自己都飘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想到原来才在重庆,自己是没估计到船速会这么慢。
“咦?你们不是打鱼的吗?”万晓俊思想上一直以为在船上生活的都是打鱼为生,但看着挺大艘船,但满舱都露天装着沙石鹅卵,水面还有几十公分就满到船舱上来了,这应该是用来运货的。
“呵呵,以前倒是渔民。不过现在都改行了,拉点沙石做点小生意。现在中国内陆江河里的鱼是越来越少,光靠打鱼来养活一家子可不容易啊。”
是啊,国内这些年经济是搞上去了,可周围生活的环境是一天比一天差。化工城、重工业区的四处兴起,红红火火的同时我们四周的生态可就日益萧条起来了。黄河断流、长江沙化,曾经的中华鲟、扬子鳄、白鱀豚现在还有几只?
“咕噜、咕噜。”万晓俊本来若有所思的,被肚子这么一抗议,只好傻笑着挠了挠头。
“走,今天我给大伙弄顿好吃的去。”赵宝贵的一席话引起了赵敏的拍手叫好。
丰盛的全鱼宴让张顺富把船都靠岸停了下来,四人是一顿海吃,都乐在其中。
特别是万晓俊由于一个星期都只是靠赵敏喂进了点流体食物来维持,身体还是有点虚弱,饿的慌也就数他了。不过这也是十分异于常人了,要是普通人的话可能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更别说是这么大吃特吃了。
不知道是赵宝贵弄的全鱼宴真的是太好吃了,还是自己实在是太饿了,万晓俊在足足吃下五碗饭后才放下碗筷,其间由于慌忙的缘故,连连被鱼刺卡了好几次。这顿饭可说的上是万晓俊继青城山迷路吃的野菜饭以来,最最美味的一顿了。万晓俊长长的呼了口气,打了个惊天大饱嗝,惹得大家是一阵轰笑。
船上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其实对于万晓俊来说这也是个逃避。黄狼和黑人惨像还时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去该怎样面对关杰和老虎呢?不知道李昕倩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如果知道了,那两人的关系还会继续下去吗?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现在都困扰着万晓俊。
对于万晓俊的来历和下一步的去留打算,赵宝贵似乎从他忧郁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也就没问。而万晓俊显然也不愿意提起自己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也就这样默默继续在船上疗着伤。
对于船舶方面的知识万晓俊到是看过一些,但船上也有很多专业性很强的书,这也让万晓俊大开了眼见。在张顺富的指导下,万晓俊很快就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学会了驾驶航船,这样到能帮助他们有多一个人来轮换。
没事的时候万晓俊就教赵敏学习,不过这个赵敏小捣蛋也是很不买帐的,常常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还为难万晓俊。但对于这方面自然难不到万晓俊,你想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能问出什么高深的问题来。所以有一有次把赵敏气极了,就拿了本父亲的专业航海书上的问题来问。本来是想作弄一下万晓俊的,可没想到竟然也让他回答上来了,还加了很多自己的旁证和注解,让门后正准备进来的赵宝贵又大吃一惊。
对这个小伙子现在是越来越来不透了,刚来的时候也只是对船舶有个大体了解而已。现在不但那么快就学会了航船还回答出很多专业问题,要不是开始就知道他不是很懂船舶,那么现在这样子自己都怀疑他是个专业航船人事。于是之后赵宝贵有什么不懂也干脆和女儿一起来问这个半路出家的小老师。
“小万哥哥,快看,快看。我钓上来了。”赵敏钓了条小鱼上来高兴的对着万晓俊直喊叫。
“是是,好厉害,晚上弄来吃酸菜鱼好了。”万晓俊笑了笑。
“才不呢,这个这么小,得把它放了,不然以后就没有大鱼了。这个都不知道,你真是个笨蛋。”赵敏说的理直气壮,把小鱼放回了长江,看着被抢了白一脸无语的万晓俊哈哈大笑。
和煦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长江两岸也渐渐开始嫩绿起来,这就是春的气息吧。万晓俊的伤也全都好了,自己偷偷运用了下异能,感觉比以前熟练和轻松了许多。一场噩梦就让他过去吧,人总不能一直生活在阴影里,万晓俊觉得就想这样平淡的生活也许更适合自己吧。
“来小敏,我们来比赛钓鱼怎么样?看谁调的多,输的人今天就罚他洗甲板。”万晓俊对赵敏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啊?”对于从小在长江上长大的赵敏来说这可当仁不让。
两人刚准备比赛就听见一台小型发动机的声音呼啸的传了过来,顿时水面翻滚起来,一辆水上巡查艇驶了过来。
赵敏扔了鱼竿躲到了万晓俊的身后一声不吭,这一向多话活泼的小丫头居然像被吓到了一样,这到让万晓俊感到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