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太子从偏殿搬了回来,当着众奴才的面,许凝亦不好推他出去,只好道夜里儿子常醒来,只怕他被吵得不宜就寝。
太子是不在意,知晓她是找借口,便淡淡回了句:“无妨。”
于是许凝枕边便多了个‘暖炉’,本着是不情愿太子搬回来的,他总是动手动脚的,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有些不自在。
随后几日便立了冬,日头越发寒冷,床榻里凉得厉害,太子正好成了这个暖炉,他要抱便任他抱着吧。
二人虽偶尔还是会有拌嘴,但也莫名地互相迁就了几分,许凝想大概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吧。
渐渐的,二人也就亲密了起来,像个正常夫妻,或许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立冬之后的天色,露寒霜冻的,青砖碧瓦上都结了霜,寒得厉害。
转眼今年的初雪便来了,京城是个好落雪的地方,初雪落得格外大,庭院里鹅雪翩翩,沙沙作响。
暖殿内宁静雅致,炭火燃得正旺,点点火子声被雪声盖住。
摇篮小床轻轻摇晃,婴孩并不在里头,而在旁的长榻上,在许凝的怀里。
母子俩睡得正浓,未成发觉外头已下起寒雪,殿门未合,但屏风挡住了吹来的朔风。
谢明擎从外头回来,衣上沾了不少落雪,他掸了掸衣衫,越过屏风便见安然午睡的母子俩。
谢明擎顿了顿,坐于炭火旁将身上寒气烤尽,一旁的许凝仍是没有醒来,睡得香甜,孩子也不吵不闹的。
谢明擎转而趟入榻中,侧卧在许凝身后,感受到贴上来的身躯,她的身子因此动了动,似有转醒。
许凝轻启眼睫,侧首看了他一眼,见是太子回来,什么也没说便搂着儿子往男人怀中依偎。
随之窗外沙沙落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撑着身子抬首,只见窗外鹅雪纷飞。
许凝打了寒颤,趴回太子的怀中,近来的亲近,她倒是习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低喃道:“下雪了。”
谢明擎淡淡应了一声嗯,二人相视一眼,他将绒褥掖了掖,手掌揽住她的腰肢,似乎一切都变得自然了。
许凝懒得说他,阖着眼眸浅睡,这男子身子暖和,冬日里用处还是十分大的,往后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得过,她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谢明擎唇角浮起淡淡弧度,低首蹭了蹭她的唇,许凝轻轻避开,蹙起了眉目,脱口便道:“你别得寸进尺。”
这样的话她说过不下一遍,不过通常都没有用,许凝嘴上哼哼唧唧的,实则还是斗不过他。
谢明擎则按住她的双手,伏首亲蹭白皙的颈脖,将她桎梏得牢牢的。
许凝抽动几下手,却没挣脱束缚,只好又气又羞地低语道:“康儿还在身旁呢,会吵醒孩子的。”
谢明擎的身躯紧贴着她,并未马上回她话,气息温热地绕着她的耳畔,停顿片刻,便淡淡道:“你睡吧。”
许凝心里热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他有些无可奈何,便踢了踢他的腿。
外头的雪越落越大,雪景宜人,地面上染了层蒙蒙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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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雪恐是没有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了,行通不便,街道上行人多数已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