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神色蓦地一僵。
她确实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且男朋友很粘人受不了一点冷落这回事。
但她不想向他解释这一周以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事提起来就像把刚愈合的伤疤生生撕开,露出血淋漓的口子。
不仅痛,还难看。
于是等顾时砚走近,她立刻问:“你瘦了一圈,这周都忙了些什么?”
顾时砚眉一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真瘦了?”
他自己是没感觉的。
向阳打量他,原本只是随口胡诌,没想到这一看,还真发觉这人是真的瘦了。
原先他的眉眼透着散漫,如今少了二两肉,眉骨微突,更显眼窝深邃,多了几分锐利凌厉。
“真瘦了,连下巴都尖了。”向阳想起这人吃饭挑食的毛病,不由叹了口气,“一起去明悦奶奶那儿吃碗馄饨?”
顾时砚没意见,牵过她的手,转身往他车的方向走去。
向阳任由他牵着,没挣扎。
说来奇怪,顾时砚吃不惯一些山珍海味,却能在明悦奶奶那小摊子里,吃完一整碗馄饨面。
下班的高峰期,这一段路有些堵。
江寄远的车还没走远,堵在路上,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人相牵的手,眼神不可避免地黯了下来。
等顾时砚开车过来,经过他的车时,特意放下车窗,隔空喊了声:“江老师。”
江寄远偏过头。
顾时砚神色从容,语气得体不失礼貌:“劳您送她回来,改天有空我请您吃饭。”
江寄远的目光越过顾时砚,落在副驾驶的向阳身上几秒,便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我送阳阳回来是应该的,不必客气。”
“我女朋友的事,总是麻烦江老师多不好。”顾时砚笑了声,“况且这次数多了,我怕师母会吃醋。”
两车去不同的地方,路也不是同一条。顾时砚说完这句,便岔进小路,畅通无阻地走了。
留下江寄远看着前方拥堵不堪的路况,面无表情地按断朱明莉刚打来的电话。
大抵是在江寄远那里扳回一局,顾时砚的心情明显好起来,一路都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到了明悦奶奶的小面馆,正赶上最热闹拥挤的时候。
小小的面馆,店内门外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最后,明悦奶奶把两人接到了后厨小院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只有一张小长桌,两张小矮凳,是明悦小时候写作业吃饭的地方。
顾时砚也曾在这张桌子狼吞虎咽地吃过几顿面。
因此在明悦奶奶说:“要不把桌子挪挪,我换个大点的来。”顾时砚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他缩了缩手脚,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愣是缩成一团。
“我能坐得下,不用麻烦了。”
向阳也说不用麻烦。
面馆人多,明悦奶奶也就不和他们客气,转身进厨房去煮面了。
向阳和顾时砚挤在这方寸之间,两人挨得很近,一偏头,呼吸就能缠在一起。
在等候的这间隙里,顾时砚才慢悠悠地问向阳:“这一周,你都跟江老师在一起忙?”
向阳摇头,“也就今天。”
“那之前你都在忙些什么?”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