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还疑惑为什么被盯上的目标是我而不是秦媛,后来从林叔那里才知道,秦家原来是梁砚的母家。
秦媛则是秦家从外家里挑上来的女儿,和梁砚沾亲带故着一些,虽然彰显亲近的时候喊一声“哥”,实际上血缘早就稀释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秦媛依然是那副笑语盈盈的样子。她把猫包递过来:“这是我给你的赔礼。”
她从猫包里抱出一只斯芬克斯猫崽,“这是无毛猫。”
我微笑着接过来,然后低头看了看,又把猫崽放回去,然后重新放到秦媛手里。
我说:“先生对猫过敏。”
“我知道。”秦媛说,“对猫毛过敏嘛,但是这个是无毛猫。”
我说:“先生对无毛猫也过敏。”
秦媛似乎觉得我在找茬,横眉冷竖,一双美目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实话。对猫毛过敏只是一种比较简单的理解,人对猫过敏通常和猫毛没什么直接的关系,致敏的是猫身上的一种蛋白,猫毛不过是致敏过程里的载体。
但我实在懒得和她废话,也许是我的耐心在这一刻彻底告罄,我不想反驳,但又并不想收下她假惺惺又明码标价的“赔礼”。
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然后说道:“Laki,送客。”
我知道秦媛并非是有意要针对我,她也有她自己要实现的目标,所以她为此也不得不做出许多的事情。
我能理解,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应该理所应当地成为她利用的工具。
她要是想为秦家求情,就自己去找梁砚。
找我一个失宠的玩具做什么?
Laki笑吟吟地在我身后出现:“秦小姐,请吧。”
我头也不回地去我的太阳伞下面晒太阳,Laki很快就追上来,对我的硬气十分夸赞。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悲伤。
我硬气的来源并不是因为背后有谁可以给我撑腰,而是因为此刻的自己早已一无所有。
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这便是我最后的底气。
我曾经也做过Laki幻想中的那种梦。
有人为你撑腰,有人为你付出一切。
我确实曾经希望过,有永远站在我身后永远爱着我坚定不移的爱人,我甚至无需回头,就知道他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
这样的梦我在高中时还在做。
但现在早已经不做了。
晚上梁砚没有回家,我睡得不踏实,半夜被一声猫叫吵醒。
我恍惚以为自己在梦里,几把猫快活地舔着我的手掌,尾巴上乱七八糟地缠着被它撕扯成条的塑料袋。
我只要望着它就会觉得很安心,虽然它总是会把我气个半死。
但是猫叫声越来越响,我听到走廊里开始出现脚步声,接着我便如有所感地披上衣服,朝着猫叫的来源便找了过去:“几把猫?”
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被吵醒的佣人围住了它。
一周前被林叔带走的几把猫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我面前,它灰头土脸,身上脏兮兮的,瘦了一大圈。
它……它是怎么回来的?
我突然觉得胸口压抑得难受。我无法想象,它到底是如何重新找到这里,日夜奔赴,只是想回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