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带着孩子躺到边上的稻草上,卢阿七蹲在哪里没动。
童玉锦突然叫道:“童秀庄!”
“啊,三……”童秀庄听见女儿叫自己名字,感到大为惊讶,可是不敢训斥回去。
其他人虽然也生童秀庄的气,可当童玉锦直呼自己爹的名字还是不习惯,都奇怪的看向她。
童玉锦对这些讶异的目光无所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生气,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我……”童秀庄也觉得丢人说不出口。
“说事!”童玉锦的话简短而有力。
童秀庄被童玉锦眯眼看过来的眼神给吓住了,磕磕巴巴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么说,我们来的第二天,他们就盯上你了!”
“我不懂什么盯不盯的,我看他们挺客气的,见人就打招呼,不像其他人见到我们一副鄙视看不起的样子,他们还请我喝茶呢!”
“童秀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没听过?”童玉锦压着火气反问,真是比白痴还比白痴。
“好……像……听……”
童玉锦都不想看童秀庄那一副比窝囊还不如的样子,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姑姑,你讲讲我爹是怎么长大的?”
“啊,哦……”卢氏走过来看了看童秀庄,又看了看童玉锦欲言又止,“你爹……”
“姑姑,你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说,我没办法救我娘和我姐!”
“好,好,我说我说!”卢氏的脑子根本没有转到‘为什么侄女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看了一眼童秀庄,神情苦涩,缓缓说道:“你爹出生时,那夜的星星特别亮,我们族里有一个能掐会算的老族人说道,‘这孩子是个富贵命’,对我爹说,‘长贵呀,你得给孩子读书,将来才有好造化’,你爹生出来时就比我们清秀,就比我们长得讨人喜,再加上老族长的话,我们全家合尽全力供你爹去私塾读书,一家子把他当宝养着,你爹在村里私塾读书时一直受先生夸赞,说他将来是可塑之材,我爹我娘听到这话,对三弟越发好了,你爹十指不沾水,为了他读书,专门僻了一个小屋子给他,平时也不让他跟村里孩子一起玩,就这样一直到十八岁第一次去镇上童子试,你爹果然出息,童子试一路由县试、府试、院试都考取了,成为秀才时才二十岁,在我们当地很受人仰幕,我爹、我娘也欣慰,可是没想到,到镇上进学准备考举人时,在书院里跟在一群富家子弟后面荒废了学业,然后就……”
童秀庄在镇上具体是什么样子,卢氏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开始打混、瞎搞。
童玉锦继续问道:“我爹是什么时候成亲的?”
“考取秀才的第二年。”
“二十一岁?”
“是!”
“我娘是村人还是镇上的?”
“我不知道!”卢氏摇头,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弟媳妇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