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给清冷而氤氲迷雾的大地涂上了一层霞光,霞光透过角角落落洒落,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些许温暖。
浓浓的白霜在霞光的照耀下,犹如下了一场小雪,屋顶、枝头,白霜显莹剔透,好美的冬日早晨!
暖暖的阳光隔着天窗照射进御书房,仿佛驱走了所有寒意,屋里暖了,屋内的人仿佛也因为暖意清醒了过来。
夏琰听到对面的诚嘉帝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还年轻,还能和朕一起谈笑风生,回去看看一双儿女吧!”
夏琰愣了一下后,给诚嘉帝行了礼,“多谢圣上体恤,那微臣就先回去了!”说完话后,夏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
大太监卫兆启纳闷的不得了,执拗的夏候爷怎么回去了,难道知道圣意难违?他几不可见的看了一眼圣上,想再次揣测刚才那一句话究竟是何意时,诚嘉帝叫道,“扶朕回宫歇歇!”
“是,圣上!”卫兆启连忙过来搀扶着诚嘉帝回宫。
就在卫兆启还在逐磨夏琰为何轻易转身回家时,诚嘉二十年腊月初二,刑部并大理寺等司法衙门以迅雷不见掩耳的速度封了晋王府,晋王府上下五百口,全部入了刑部大狱,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再次进了大理寺。
京城上下的人都知道,从刑部进大理寺,那么就意味着案子已经定性了,就等宣判了。
整个案件,全程没有夏候爷参与,直到这时,卫兆启才明白诚嘉帝的用心,原来,圣上爱才,竟保护了年轻的夏候爷,没有让他成为宗室唾沫的对象,他叹了口气,圣上真是用心良口。
年关将近,大理寺却没有休息,他们似乎比任何时候来得都忙,就在京城民众以为晋王府案件要到年后再审时,大理寺在门口贴出公告,将于腊八初九公审东州府贪污案。
京里内外仪论纷纷,“咦,为何不是晋王府,而是东州府的案子?”
“东州府案子在先,当然先办东州府的案子啦”
“说得也是”
“对个屁,晋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怎么可能会先办”
“我呸,圣上要真认亲叔叔,就不会抓他,还何谈先办后办!”
“也是哟”
“要我说,东州府案子还没有办,晋王府跟着被抓,这其中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有联系?”
“我是这样猜测的”
“得了吧,大过年,你不想过,我们还想过呢,赶紧别乱猜测了,马上就要公审了,听听不就知道了!”
“对,听听就知道了”
腊月初八
整个京里的人都忙着吃腊八粥,除了开国公府,整个开国府沉浸在一片愁云密由当中,一年腊八的味道都没有,就连过年的味道都没有。
夏琰痴痴的坐在房内,饿了木然的喝口稀粥,困了木然的闭上眼,仿佛行尸走肉,双胞胎小人儿开始还哭闹抹眼泪,后来连眼泪都不抹了,安静的呆在夏琰的大腿上,任开国公去哄去逗,都不理睬,就陪在夏琰的身边。
开国公府的日子仿佛很难熬,可是其他人的日子仍然按部就班的过着,没有夏候夫人的公审,依然吸引了不少众人,大理寺门前依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这个世界仿佛离开了谁都能转,唉,话虽这样说,总感觉没那么精彩似的,这不,大理寺的公堂上坐着严肃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樊中易,他按部就班的提人问话,按部就班的威吓审讯犯人,看得众人除了害怕就是无滋无味。
公堂之上,安坤跪在堂前,樊中易问道,“安坤,你可认罪!”
“大人,小人逼不得以才这样做,还请大人明察?”
“逼不得以?”
“是,大人,小人虽是正五品通判,却毫无绝断权,所有事情都被知州肖大人把持着,小人为了吸引朝庭对东州注意,为了吸引朝庭惩治贪官,小人不得以才出了劫银的下策!”
“休得胡言,劫朝庭库银,就是犯罪!”樊中易喝道。
安坤回道:“大人,小人知道是犯罪,可为了东州府万千百姓,宁愿一人受累也要让朝庭还东州府一片清明的天空,请大人明察!”
“休得狡辨!”
“小人不狡辨,小人认罪!”
听到这里,公堂门口窃窃私语,“看此人不像是劫银犯,你觉得吗?”
“我觉得也是,你看他的样子非常中正禀直,不像是坏人!”
“嗯,也认罪,不像作伪!”
“我也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