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侮辱,更可进一步说是对信仰的否定。
但是——在这种场合,提出仲裁的乌路可,本人就是当事人。本来她是不能要求要担任现场调停者的。身为调停者却为自己辩护,这依规定是不被认可的。
但是乌路可无视于此,还说出这番话,是下了一种赌注。调停制度虽已经在有御柱信仰的地区广为流传,但很少有人民对提案的神官所应遵守的规定有所了解。
艾娃司祭应该看穿了乌路可的话中所含的虚伪性。但是她在心中察觉此事,却什么也不说,而是尊重乌路可的意思。
在场提出“调停”,算不上是机智,而只是单纯的灵机一动。她一心想要帮助菲立欧和骑士们脱逃,正因如此,在神的提示下才想到这条苦肉计。
一头蓝色秀发飘逸的少女司祭,在月光的照耀下,静静地往前走。
没有一个人阻止她。
那堂堂的步伐让卫兵们的包围自然而然地分开,她看见了站在中央的莱纳斯迪与黛梅尔。
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卫兵们为何停止攻击,只是茫然呆立着。而菲立欧还是一样在骑士背上熟睡着。
“在场的负责人是哪一位?”
乌路可以清澈的声音问道。她那五官端正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以让人觉得是神的代理人的悠然神情环顾四周。
一位类似卫兵指挥宫的青年,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虽然身穿高级武官所穿的军服,但还相当年轻。判断他是某个有名贵族的乌路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沉思了一会儿。
这位高瘦的青年以严肃的声音说道:
“您说您是威塔神殿的司祭是吗?请恕我失礼,请把首饰——”
乌路可把首饰的纹饰给他看。青年凑近确认后,知道那并非赝品,皱起眉头。
——她总算想起来了。
之前在国王与皇太子的葬礼上,她与菲立欧漫步中庭时,见到了他跟他的妹妹。因为此时表情跟气氛都有所变化,她才一时没有发现。
他确实是叫做——
“我是阿尔谢夫的军务卿,名叫克劳斯·桑克瑞得。那么,威塔神殿的司祭大人,您为什么会在此处呢?”
克劳斯的声音听来咄咄逼人。
乌路可一边在心底烦恼着该如何回应,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地答道:
“这个教会的主人艾娃司祭,是我的老朋友。我留在此处正想重温旧谊,你们突然来访,这场骚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故意装迷糊。克劳斯的眼神更加严肃了:
“我们是前来追捕潜入王宫的可疑分子的。那边的男女与少年,是司祭您的朋友吗?”
听到这问话,乌路可刹时间哑口无言。她刚刚才气势逼人地说他们是“受到威塔神殿保护的人”,用这话来阻止卫兵们,但她并没有仔细想清楚,所以现在才陷入开始思考细节的窘态。
“——他们的确是我的朋友。刚才您说潜入城里,但他们今晚都一直在跟我谈话。该不会是您弄错了?”
“——请告诉我他们的姓名和身份。”
克劳斯以严厉的声音叫道。
乌路可瞪着他,同样不服输地叫道:
“在那之前,请你先出示他们潜入王宫的证据。这应该是冤枉的吧?”
“我们有人跟踪可疑分子,才查到此处。”
“请把那个人请到这里来。作为调停的证人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