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在去年腊月二十五,我媳妇和那男子在街上遇到了,那男子好生无礼,一定说我媳妇是他故人,我媳妇见了他之后,当场发了病,我先带去了医馆,医馆大夫说我媳妇根本不是病了,而是中邪了,我不敢耽误,连忙送我媳妇去了空虚大师出,大师一番检查之后才告诉我,我媳妇是中了毒咒!”周二郎把事情说了一遍,并未隐瞒丝毫。
肖睿又问了几个问题,周二郎一一说了。
肖睿脸一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微微点头,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拍拍周二郎的手,“孩子你放心,只要你媳妇在谢家,只要到时候她愿意跟你走,不管是谢家谁掳走了她,我老婆子都将人给你带回来!”
周二郎闻言,大为感动,“谢谢老夫人!”
“你也莫要谢我,说起来你之于我们肖家才是大恩,好好休息吧,我这便派人去肖家打探消息!至于你那金大哥,既然是你朋友,哪有住在外面的道理,我这便派人去请到府里来,你便安心休息,养好身子,免得你媳妇回来见你身心憔悴,心里难受!”
“二郎听老夫人的!”
老夫人后来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带着肖睿离开。
虽然老夫人答应了找人,周二郎还是有些担忧。
小厮见周二郎魂不守舍的,忙道,“周公子莫要忧心了,在这绵州城,还没有咱们老太太办不到的事儿,只要你媳妇在绵州城里,不管是谁家,准能给你找回来!”
“真的?”
“小人不敢说谎,周公子放心吧!”
周二郎还是有些担忧,只是放心不放心,他都没得办法,现在身子虚的连下床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在绵州城连个熟人都没有,想要打探消息光有钱是不够的,而他口袋的里的银子用去了不少,剩下最多三千两,而这三千两,还是闻人钰璃给的,他当时出来,想都没想都带出来了。
当时救肖睿,他是有想法的。
肖睿他们的船很华丽,船上的女子穿的极好,看那样子也不像是青楼妓馆的人,再看肖睿被簇拥着,家世肯定不错,只要他拼命救了人,有这份恩情在,寻回阿娇的希望就大了几分。
老太太暖厅。
老太太看着肖睿,“此事你怎么看?”
肖睿想了想,“祖母,我觉得,表哥或许真抢了人家的媳妇,而这媳妇也有可能是他三年前口口声声深爱的那个女子,只是祖母,那个女子我当年也瞧见过,美则美矣,但对表哥多有疏离,表哥对她虽有救命、收留之恩,但决计不会有爱慕之心,至于为什么忽然间便爱上了,还深爱不可自拔,我大胆猜测,跟那毒咒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老太太闻言,沉眸不语。
好一会才重重拍在桌子上,“原以为这任氏是个好的,教出的孩子定也不差,如今想来是她在伏低做小,徐徐谋之,这计策倒也好,让你大表哥沉迷女色,非那女子不娶,可依着你表哥的身世和肩上重担,谢家岂会让他娶一个对谢家毫无帮助的女子为谢家当家太太,偏你表哥非卿不娶,她便使了计策将那女子弄出府去,远远发卖了,你表哥定会千里迢迢,万里昭昭去找,谢家的一切便只能放下,没有了这么个强劲的对手,她那两个不是特别优秀的儿子,顿时也变得优秀了!”
可哪里晓得,她算了又算,谢舒卿却在泉水镇见到了凌娇,还将毒咒引发,若那凌娇没有遇上空虚大师,必死无疑,凌娇一死,谢舒卿定再无眷念,非殉情不可,那样子她既没有陷害嫡长子,更得了谢家偌大家产,得了滔天富贵。
老太太都忍不住为任氏鼓掌,真是好算计。
“去,请你姑丈前来见我!”
肖睿却不赞同,“祖母,若是姑姑还在,你便是打上谢家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可如今姑姑不在,那任氏嫁入谢家多年,怕是根基已深,咱们既已经知晓这一切,便不能大意,更要小心应对,大表哥安然活着便好,若大表哥有个三长两短,谢家休想再有这泼天富贵,我肖睿穷其一生定将谢家毁了!”
老太太微微点头,“倒是祖母思虑不周了!”
“哪里是祖母思虑不周了,祖母是关心则乱,仔细想来,表哥的确已经好几年不曾回家,也不曾来过肖府了!”
对光风霁月是谢舒卿,肖睿的极其崇拜的。
老太太也感伤,她老了老了,丈夫儿子女儿都去了,留下一个孙子,一个外孙。
偏孙子体格极弱,又不能练武,纵有满腹经纶,却也有了遗憾。
她那外孙却不一样,武艺超群,谋略颇深,行事风范比起她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也欣慰,有这么个表哥,肖家倒不了,却不想……
“如今既然你表哥回来了,派人去谢家守着,等你表哥一回家,你就上门拜访,试探一二,看看他是否与三年前无二,再听听他的打算,家里那几粒蛀虫莫要留着了,速速除去,传令下去,肖家全力以待,做好准备随时为你表哥夺回谢家!”
“祖母放心,孙儿心中有数,祖母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孙儿这就去准备了!”
“你身子?”老太太担忧低唤。
“祖母放心,我身子虽然弱了点,好在这些年一直调养得当,并无大碍!”肖睿说完,推出了暖阁。
那几个庶出的叔叔,既然手伸这么长,今儿便一起剁了,丢出去喂狗。
这一日,肖家大乱,肖睿几个庶出叔叔被肖睿全部绑了,直接送到了衙门,一开始个个喊冤,可当肖睿把一切证据交给府尹的时候,他们叫不出来了,只求肖睿高抬贵手,肖睿立即召集了族长将其一一逐出肖家,连带他们的家人,肃清了这些败类,肖家彻底干净下来。
偌大的宅院显得有些空荡荡,肖睿瞧着,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年,他一直顾念亲情,不曾对他们动手,他们却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