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霎眼,田寿长道:“你呢?”
皮四宝挺一挺脸,道:“只是几处皮肉之伤,倒是日间挨的几下子反而够受!”
田寿长道:“等下我再为你看看。”
皮四宝感激的道:“多谢二大爷了!”
想起了什么似的,田寿长望着卫浪云道:“小子,你不是说你的‘比日大双锤’法非到必要不肯施展么?怎的先前你就用出来了?”
卫浪云笑道:“先前情势紧急,不用这锤法挡不住齐刚,我在万不得已之下,只好冒着吃亏他将来思出对策的危险狠上一遭了!”
田寿长道:“放心,齐刚没那么聪明!”
卫浪云道:“但我还是非常小心,方才若不是逼得我没有法子,我仍不屑于向齐刚施展呢……”“嗤”了一声,田寿长道:“你不用那么谨慎过了份,武术就是用来防身制敌的,老是像藏宝似的不肯露,岂能发挥了它的功用?”
卫浪云低声道:“是大叔特别交待要小心……”眉梢子一扬,田寿长怒道:“展老儿懂个屁?如果他懂事早也该来了!”
一看自己这位二叔又冒了火,卫浪云赶忙岔开话题:“二叔,舒大伯他们如今正干什么?”
手捂胸口,田寿长沉声道:“正在收拾残局呀,还会干什么?我这今夜—阵折腾,倒真有些吃不住劲了,唉,老啦……”皮四宝拍马屁道:“二大爷说哪里话来,二大爷正当英壮之年,怎么就说老啦?身子轻,是折腾狠了,还亏是二大爷你,换个人.就算他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只怕也撑不到二大爷你老的这个时候早躺下个鸟了!”
心里可十分受用,田寿长手捻唇上的胡须连连点头,“嗯”“嗯”不停。
卫浪云想笑又不敢笑,他道:“二叔房里坐坐吧?”
—瞪眼,田寿长道:“那还有功夫坐?太叔上君那老王八呢?”
于是卫浪云赶忙把他方才将太叔上君的处置述说了一遍,田寿长皱皱眉谨慎的道:“这老小子不会耍花枪吧?”
卫浪云道:“不会!”
田寿长笑笑,道:“何以见得?”
凑近一点,卫浪云道:“他人在我们手里,武功又废了,还什么花枪可耍?再说,派去取回侄儿兵器行囊及马匹的人必为我方高手,凭他‘铁血会’如今留守在窝里的一干残兵败将也奈何不得——如果他们胆敢翻脸的话!”
吞了口唾沫,田寿长道:“你的意思,是派谁去取你几样玩意!”
卫浪云忙道:“听凭二叔裁示。”
点点头,田寿长道:“就叫‘花子帮’的‘红包袱’‘青龙冠’杨宗与‘怪魔翁’段凡两个去吧,他两个经验老到,功力深厚,比较可靠些。”
卫浪云笑道:“二叔说的这两位,正乃侄儿心中属意之人。”
田寿长哼了哼,道:“你若有为叔我的这么个精明法,小子,你早就上天喽!”
窗里,皮四宝乘势又拍—记:“少主的才智嘛,可谓—时无双,但若比起二大爷来,可是差了那么把火,这好有一比,二大爷是诸葛亮,少主是周瑜……”田寿长喜欢人家将他比做诸葛孔明,闻言之下,笑呵呵的道:“四宝,你的比喻十分恰当,嗯,十分恰当……”卫浪云恨得牙痒痒的道:“皮四宝,你可真懂得这—套吹拍之术呢。”
两眼—瞪,田寿长斥责道:“你干什么指责人家?就为了人家没捧你么?”
卫浪云赶忙陪笑:“不,不,二叔,我只是玩笑罢了,真的,玩笑罢了。”
翻身入窗,田寿长又回头向卫浪云吩咐道:“为叔的先替你赫连大哥诊视—下,看看他的伤处有没有变化,再为皮四宝敷敷药,你的腿伤,等会再找一净室替你医治,插在肉里的那短剑千万别先拔出来以免失血,如今你且去古独航那里,瞧瞧太叔上君那厮信写好了没有,然后回来告诉我,我再和舒老花子商议—下派他的人去取东西!”
点点头,卫浪云转身绕至前院,他跳过遍地狼藉的尸体.在几名负责守护的“蝎子”弟兄躬身致礼下问明了古独航等人的所在后,匆匆进右边的侧室,室中,一灯如豆,太叔上君正好满头大汗的掷笔捋袖,就沾着砚中墨汁,将自己的肘节部分权充印鉴,盖在信尾的落款处,只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他又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