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会继续仇视下去,将来恐怕见上面还会拚个血溅三步也不一定……真叫人不敢想象……”突然颤抖了一下,水冰心惊悸的道:“可不是吗?如果这一次我们未曾释怨合好,以后,大概真是会像仇人那样搏命流血了……想起来,好可怕……”卫浪云低沉的道:“老天保佑,冰心,如今一发全好了,我们已有了最佳的结果……”点点头,水冰心道:“我也希望如此,这,正像你说,该是一段缘份,一段离奇得几乎不可信的缘份,是吗?”
搂着她,卫浪云道:“我们进去吧。”
当他们慢慢的进入前厅,卫浪云又扶着水冰心登楼,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水冰心扶到榻边坐下,然后,他道:“你躺一会吧,等下我找个人来给你瞧瞧,开几味药先补补身子,冰心,你的气色不太好呢。”
轻按额角,水冰心道:“也没什么,关在那地方久了,突然出来,有点受不了外面光线和清新空气的刺激,只是有点头晕,歇一会就会好的……”卫浪云忙道:“那么,我扶你躺下……”“噗哧”笑了,水冰心道:“我还没到这样严重地步,连躺一躺都要人扶……浪云,你不会嫌我弄脏你的被褥吧?”
哈哈一笑,卫浪云道:“玉体留香,锦帐传芳,正是我乞求不得的事,哪会嫌弃!”
脸儿一红,水冰心道:“这些日子来,样样都身不由主,所以……我自觉身上不净,但我没有法子,他们不肯给我所要求的方便……”蹲下来仰视着她,卫浪云道:“以后你就会非常方便了,不管在哪一方面的,冰心,过去的事就忘了它,好吗?那会令我颇觉窘迫……”水冰心凝视着卫浪云,倩巧的一笑,“我会的……”站起身来,卫浪云若有所思的在房中来回踱了片刻,又搓搓手,这才发觉坐在榻沿的水冰心仍旧一直在看着他,水冰心待他站住了,才道:“你好像突然有些焦躁不宁?”
卫浪云道:“不是焦躁不宁,是在刚才想到了些什么。”
“哦”了一声,水冰心问:“是想到了些什么呢?”
卫浪云低沉的道:“认为你也该想得到的才对!”
明媚的眸瞳闪耀着颖悟的光芒,水冰心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指我们彼此的背景及出身问题,是吗?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却发生了情感,其中恐怕会有些麻烦,你可是在想这些?”
点点头,卫浪云道:“是的,你真聪明;”轻喟一声,水冰心柳眉儿微蹙:“不是我聪明,浪云,这是横在我们面前的一个现实问题!”
卫浪云笑笑,道:“你有什么法子么?”
水冰心道:“你呢?”
卫浪云刚想回答,已听到有几下轻沉的敲门声响起,跟着,传来田寿长那故作威严的干咳声。
立即神色微变,水冰心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抚整着身上那袭早已污秽不堪的玄色衣裙,边急迫的道:“可是——田寿长,不,二叔?”
点点头,卫浪云小声道:“是二叔。”
舐舐下唇,水冰心的脸蛋儿苍白。她呼吸紧促:“他不会……浪云,他不会呵责我再送我回地牢里去吧?我有点怕……”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卫浪云道:“放心.一切有我承担,不会令你为难的。”
说着,卫浪云快步走到门边,迅速开门,嗯,可不是,“百窍心君”田寿长正板着面孔,一副凛然之态,宝像庄严的站在那里!
连忙躬身,卫浪云道:“二叔,你老有事?”
哼了哼,田寿长的目光越过卫浪云肩头向房中望去,正好看见水冰心腼腆又怕的低下了头。
清清嗓子,田寿长沉缓的道:“水冰心那丫头被你放了?”
卫浪云陪笑道:“是的,二叔被我放了。”
田寿长神色一沉,道:“你问过我这做叔叔的没有?”
卫浪云忙道:“正想向二叔禀报。”
双眼一瞪,田寿长怒道:“好吧,就算你正要向我去说,但是,你居然胆大包天,将这丫头带到楼上你的房中来?简直是胡闹!”
搓搓手.卫浪云赶紧道:“是这样的,二叔,水姑娘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才扶了她到我房中歇会儿,要不又送到哪里去呢?总不成送到二叔你老的房中吧?那又多不方便……”田寿长怒喝一声,叱道:“混帐小子,满口胡说!”
卫浪云涎着脸道:“二叔恕罪;”
气咻咻的,田寿长道:“荒唐透顶,岂有此理!”
卫浪云忙道:“二叔且先息雷霆之怒,二叔,请入房宽坐,慢慢教训侄儿,也免得老人家站着生气容易疲劳……”哼了哼,田寿长一拂衣袖,沉着脸走进房中,卫浪云轻轻的道:“二叔,这位便是水冰心姑娘……”田寿长冒火道:“不用你来多嘴,我见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