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也料不到这又美又冷的妮子竟然设想出这么一个又阴损,又恶毒的方法来整治自己,卫浪云不由大大的吃了一惊,他有些不敢想像当自己赤身露体,一丝不挂的吊在那只大竹笼里时会是什么形状,那,非但羞煞人,窘煞人,威严扫地,从今以后,就再也不能混世面了哇……干涩涩的吞了口唾沫,卫浪云呐呐的道:“你是说,脱光了我,吊我在大竹笼里供人观赏?”
毫无表情的,水冰心道:“只要有人进出大门,恐怕不看一眼也不行,因为只要经过那里,就必须从长廊下面走过!”
眼皮子不撩的,她又刻薄的道:“你曾经促狭又讥诮的看过我的身体,所以,我也要你的身体给大家观赏,当然你比较吃点亏因为至少我的羞辱只有你一个人造成,而你,却要受辱在大众之前。”
血往上涌,双目如火,卫浪云怒叱:“你这个贱婢,妖妇,奸恶女人……”水冰心木然道:“还是容忍些的好,你多骂一句,你的罪就会多受一时,我全给你按条记着,逐件报偿!”
长长叹了口气,卫浪云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道:“我想,我要十分郑重的告诉你,水冰心,若是你果真这样做了,恐怕你及‘六顺楼’都要陷入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冷冷的,水冰心道:“就凭你‘勿回岛’的力量?”
卫浪云严厉的道:“当然!”
不屑的一笑,水冰心道:“正如你前些日子在客栈中侮辱我时所讲的话,你‘勿回岛’不含糊我‘六顺楼’,同样的,我‘六顺楼’又岂会含糊你‘勿回岛’?”
卫浪云重重的道;“我劝你三思而行,切莫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恨而祸及你义父整个基业的瓦解溃灭!”
一摔头,水冰心倔强的道:“你休要滥施恫吓,我不是会被轻易唬住的人,对你施以如此惩罚正是恰到好处,你罪有应得,任你说破了嘴,也不能摇动我既决的心意丝毫!”
憔悴又白的面容上有一种异常古怪的表情,卫浪云恨恨的道:“好吧,你可不要后悔!”
水冰心硬绷绷的道:“我从不后悔任何做过的事!”
斜睨了卫浪云一眼,:她又阴森的道:“卫浪云,我知道你脑子里在转着什么念头,想逃跑,是不?这个意念大概一直都没有中断过吧?可是我奉劝你不要做梦,我们对你的监守之严你也亲身体会过了,同时我们知道你的狡猾诡异手段特多,因此,对你的防范就越加谨慎仔细,你根本没有机会逃走,而我早已交待过他们,只要你敢逃,便格杀勿论!”
卫浪云叱道:“滚你的蛋!”
狠狠的盯着,水冰心怒道:“你是一个毫无教养的粗陋痞子!”
卫浪云大吼:“妈的,你也不过只是个虚有其表的母夜叉!”
后面,—骑纵步跟上,骑在马上的人是一个年约三旬,剑眉星目的英俊人物、他的青袍肩缝处,赫然缀绣着四道金钱,嗯,这人即是:“六顺楼”“四道金”地位的能手之一——“玉麒鳞”周濮!
他跟上来后;目注水冰心铁青的脸庞,关切的道:“大小姐,这小子又冒犯你啦?”
水冰心平板的道:“他好可恶!”
周濮看了卫浪云一眼,冷冷的道:“卫浪云,你最好收敛—点,眼前你的身份不再是‘勿回岛’的少主了,老是给你生活吃,不但你难堪,我们也觉得无甚趣味,现在我若赏你一顿打,不是欺侮你么?”
一撇唇角,卫浪云道:“姓周的,你用不着在这里狐假虎威,装得像那么回事似的,卫大少若好端端的,如今早就捶你一个大马爬了!”
笑了笑,周濮道:“不错,你的功夫我久仰了,当你在平常状态下与我相逢,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却不一样,而凡事都要讲求实际,勿庸空谈,是么?你如今并非好端端的呀!”
卫浪云哼了哼,道:“你真他妈的皮厚如墙!一点英雄作风也没有。”
不气不怒,周濮道:“若是我周某人和你结有私怨,纵使我非你之敌,我也会堂堂正正的与你决一死战,公平了断,但目前牵涉到本楼的公愤及整个武林大局的逆转,所以,也只好多多少少用点手段,无法考究那么多好汉行径了!”
“六顺楼”自大当家澹台又离之下,设“大司卫”、“二司卫”,大二司卫是“七道金”的高手,再下去,就是六,五、四、三、二、一诸道金线为分别的硬把子们了,每道金有四个人,四人中设一人为该道金之首领,这身为首领之人,必须是该道金中武功最强,智力最佳,行事最稳者,但七道金线的最高地位却只有大二司卫两人,澹台又离因为总辖全楼所属,所以便没有金线标志,这也表示出身份的特殊与超然来了。
卫浪云当然清楚“六顺楼”的组织情形,也明白他们的承奉顺序,而他更晓得“六顺楼”每道金线分别所属的好手全是经过严格挑选与缜密考验的,他们可以说每个人的功夫都相当硬扎精湛,每道不同金线的人也必定附合他的身份与所代表的地位,决没有“滥竽充数”或“表里不合”的情形,易言之,他们“一道金”的人物便有“一道金”所要求的条件,“二道金”的人物就有能胜任“二道金”好手的本领,由下而上,就—个强似一个,—层强似一层了-----这其中,卫浪云也晓得,只有唐明是有点特殊与例外的……“六顺楼”的上下之分非常严谨,地位高的便可以理所当然的指挥地位较次者,他们的规律亦甚为苛厉,执法如山,毫不通融,掌法者便是楼中的“二司卫”,因此,“二司卫”虽说职位比“大司卫”差一等,其权力之大,却几乎不在“大司卫”之下……舔舔唇,卫浪云平心静气的道,“周濮,你是‘六顺楼’‘四道金’之流的首领,果然比起那身为三道金首领的唐明要高明一些,至少,你还通点情理,怎么样,你放开我,让我们谈谈条件……”周濮一笑道:“抱歉,我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种权力,不过你也不用失望,回去之后,我们的大当家自会与你谈条件的!”
在鞍上传动了一下坐姿,卫浪云笑眯眯的道:“不瞒你说,回到你们那里以后,水冰心这贱人就要给苦头我吃了一一我若吃了苦头,还和你们大当家谈个屁的条件?”
眉梢子一扬,周濮道:“只要我们大当家的要谈,恐怕你不谈也不行,卫浪云,‘六顺楼’有很多逼人点头的方法呢。”
“嗤”了一声,卫浪道:“少来这一套,我们‘勿回岛’比你们更精此道!”
微微笑了,周濮转了个话题道:“听说,你用‘田展’这个假名骗过唐明?”
卫浪云没好气的道:“不错。”
周濮莞尔道:“亏你想得出,田,不就是田寿长的姓,展,就是展履尘的姓么?他们都是你父亲的拜把弟兄,也是你的叔叔,更是‘勿回岛’大二岛主,难怪你在急切间会用这个姓氏开头的字做为假名了,可笑唐明这小子竟被你瞒住,几乎出了纰漏……”摇摇头,卫浪云道:“你也休要自视过高,若唐明换成你,你老兄还不是照样懵然不察?而且你更别自作聪明,展大叔是本岛岛主不错,田二叔却并未身居二岛主之位,你们少给他乱起道号!”
揉揉腹,周濮道:“不管你怎么说,田寿长也是你们的死党核心是不错的吧?”
卫浪云道:“这个当然!”
周濮道:“那么,他身为你的二叔,展履尘的把弟,也就相当于‘勿回岛’的二岛主了!”
吐了口口水,卫浪云道:“随你说吧,谈这些太没意思……”豁然大笑,周濮道:“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