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倏然奇异的折让,齐刚双袖猝挥,劲力万钧里,直将卫浪云逼出五步,他左右两锤飞旋暴起,银光回绕,风声呼轰,硬生生的反攻了七招,汗淋淋,气吁吁,卫浪云狂笑道:“齐老儿,你还是一样啃不了卫大少!”
猝然间——
齐刚身形倏变,他像一下子矮了一大截似的贴近了地,但就在这身形一改的眨眼间,他旋回转闪的速度却加快了许多,只见一团黑影宛若一团烟雾般在下三路滚滚盘绕,行动中掌袖齐挥,劲力澎湃,其滑泄折回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像是这团黑影也已不是用双脚在移动,而是凭借着空气的流堕在飘舞浮游了,而可怕的是他在浮游中竟挟着足以裂石断碑的无比力道!
于是,卫浪云翻锤腾身,连连避让,更有些招架不过来了……古独航同样的看得清卫浪云如今的情形,他挥鞭猛击中,撕裂般激动的吼道:“少主,只怕不豁出命是不行的了!”
舐着唇角盐腥的汗渍,卫浪云在四周流袭圈合的呼呼劲力下飞跃弹避,眼见灰土漫空,齐刚的影子团团飞旋,他不禁愤恨的叫:“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总掌旗……他们就希望我们心浮气躁,情急拼命,然后乘虚而入!”
左袖暴挥九十次,劲道呼轰卷出,齐刚猛逼向前,右袖又挥一百次,狂飚般的力道却由下往上翻,在卫浪云的翻滚侧腾下,他嗷嗷怪笑:“小子,你可真聪明呀!”
咬着牙立回七十七锤,卫浪云在银芒冷电的照耀里身形凌空横移,他喘着气厉烈的骂:“你这头不知羞的老狗!”
那边,一声闷哼打断了齐刚正待出口的讥讽,他目光—斜,不禁乐了,原来,“金狐”盛名扬的三节棍抖手扫在“破心枪”胡明泉的肩背上,但是,在这刹那的空隙里,“阴阳剑士”徐修双的“龙舌短剑”却已一下子刺进了盛名扬的右臂,刚才的—声闷哼,即是盛名扬所发出!
胡明泉被打得摔在地下,但是,他却—个溜滚又跃身而起,虽然步履蹒跚,竟又悍不畏死的照旧冲上!
“铜头”陶辉—边将他的两只“流星锤”舞得密不透风,长砸近捣,边气极败坏的狂吼:“名扬……名扬,你还挺得住不?”
脸上神色痛苦无比,但盛名扬却咬牙硬拼,三节棍翻飞砸打,又狠又猛,他的语声进自唇缝:“二头儿……咱们拼……到底………了!”
倏晃快闪,“铜头”陶辉的“流星锤”“呼”的双双齐出,又在一颤之下分袭两敌,他悲愤的大吼:“我要活剥了你们这群死野种碍…”徐修双身形侧转,双剑吞吐犀利,他阴沉的道:“你试试看,谁能活剥了谁!”
“幽灵剑”冒孤倏然而进,剑势飞泄,陶辉横拦未果,盛名扬右臂又突的血光涌现!
齐刚看得真切,他猛逼卫浪云,厉叱道:“你们有两个对付这一双斧底游魂也已够了,马上分出一个人去取赫连雄的首级!”
应声暴旋而出,“幽灵剑”冒孤回答道:“齐堡主,我去!”
陶辉与盛名扬待拼命截拦,却立即又被徐修双和胡明泉二人兜住,冒狐冷冷一笑,绕过便走,但是,斜刺里,古独航的蟒皮长鞭却飞卷而到!
这一下来得突兀,冒狐急速出剑相拒,却也已吃鞭梢子笞上了面颊,他猛的一个跄踉,痛得“嗷”的一叫。
太叔上君的双笔点出千百寒星,立罩古独航脚步滑动,暴起的一百二十鞭完全接住!
气得几乎炸了肺,太叔上君咆哮如雷:“姓古的,你他奶奶除了偷袭这—门,就不会别的么?”
古独航鞭走龙蛇之形,翻卷如长虹漫空,他冷酷的道:“对你们这些下三滥,也根本用不上别的!”
捂着浮凸起一条紫红瘀痕的左颊,冒狐正痛得直吸气,恨得眼发红之际,齐刚又在边战边吼:“事不宜迟,冒掌法,你还等什么?”
于是一—一
冒狐猝然跃空而起,飞掠屋后的窗口,古独航大吼一声,六十六鞭猝挥硬截,却已稍晚了一步!
“杀!”
斗然间,这个血淋淋的字眼吐自卫浪云的口中,他身形猛旋,一道弯月形的蓝光仿佛流星的曳尾回旋而出,其快有如电掣!
正待破窗而入的冒狐骤闻划空之声,立知飞来的玩意不妙,他凌空的身子怪异的倏然横移,同时挥剑猛击——“当……”火花四溅中,那道半弯月形的寒光竟“呼”的弹跃,猝然转折,一下子戳进了冒狐大腿!
狂吼着,这位“铁血会’’的大掌法马上一个跟斗摔了下来,还亏他临危不乱,在接近地面的一刹飞快出剑拄地,矮胖的身体刚刚正过来一屁股跌坐尘埃,他的那柄利剑也“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但是,卫浪云施展他“旋头毡的那瞬息功夫——虽只瞬息,却给了他那强大对手齐刚以可乘之机,齐刚连续快扑,掌袖并用,“砰”“砰”再记,已将卫浪云震得打着转子蹿了出去一一他的肩臂各吃了一掌,侥是他闪得够快,却也险些被震得一口气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