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乔进了这屋子里却没有消息传出来,又等了一会我不由焦急起来,不管不顾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才一站定就被吓得不轻,原来这户人家在进门处,放了二尊威武的金刚神像,各执雷霆闪电,对我怒目而对,那二双眼睛像是活人一般,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跳,平常人家谁会放两尊神像在家里,好在这两尊神像并没有开光,还没有生出神力。
穿过了二尊金刚,来到了院子里,这院子不小,正房厢房加起来有十几间屋子,不过都空落落地没有人,一阵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这屋子非常古怪,我进来了,竟然还是感觉不到乌乔的动静。要知道以往我在五十里地以内都能感应到的。
反常即有诈,我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苏七算计了,不过我也不担心,驱动六丁六甲神将我护住,迈步往里面飘去,这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家,院子里有一眼深井,厨房里柴米油盐一样不拉,正房里床上铺盖也都很完整,自忖隐身诀无人看得透,又往里走。忽然看见了有人影在墙壁一闪,就没有了,等我走过去,仔细查看,那里并没有门户,也不像有什么密道。难道我会眼花?
就在此时,耳中仿佛听到乌乔的叫声,仔细去听却又没有了,我闭目感应乌乔的所在也不可得,怎么这个小院子方圆不过三十丈,就找不到她了,正要召唤此地的土地来问,外面遽然传来乌乔的怒吼连连,等我穿墙而出,就看见乌乔正和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人激斗,那女人手拿三尺双刀,使得上下翻飞,寒光闪烁,封得乌乔接连后退,眼睛看向乌乔时,更是吃惊,她居然象是怕极了那两把刀,不敢轻触其锋,虽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施展。
穿戴古怪的女人说话也是京腔京韵,嘴里戕戕戕戕一股做气,把乌乔逼到了墙角,用京剧念白道:“我看你还往哪里走哇。”双刀寒光闪闪搂头劈了下去。
这一刀若是人的话,退路全部封死,绝对不能避开双刀,马上就要落得人首分离,只可惜我们的乌乔却不是人。就见乌乔身子挨着了墙壁,人不可思议的贴在墙上,变成了一张图画,唱戏的女人双刀同时落空,使力过大,一头往墙上栽去,亏她身子灵活,强翻了个跟头,单脚点地飞退了回来,看到墙上的乌乔冲他冷笑,挥手甩出了一把弯刀斩了过来,乌乔也不躲闪,任着那刀砍来,就听扑的一声,刀砍在了墙上,一阵希里哗啦,院墙被砍得千疮百孔,乌乔却又在另外半边出现,只是看着戏装女子冷笑不已,淡淡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青天白日的阴气森森,隔空往戏装女子轻轻点去,戏装女子召回双刀挥舞,把自己全身护住,谁料风雷之声相随,电光四射,戏装女子的双刀被点的寸寸断裂,蹬蹬蹬连退了十几丈,身后的院墙纸一般的被乌乔的指头轻轻点碎。
戏装女字开口唱道:“哎呀呀,不好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山高水远,后会无期,奴家走了。”嘴里念叨着,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眼看就要逃得无影无踪,我早就看透了她的退路,藏在上空等着,等她翻到我身前,就被我一巴掌打了下去,戏子吐了口血又唱道:“卑鄙小人,原来,原来你还有同伙。”乌乔脱出了墙壁森然说道:“你打坏了我的簪子,那可是我好容易才得到的,你乖乖赔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一定要你后悔来世上这一遭。”
可怜的戏子,你怎么好死不死的打坏了这女鬼的首饰,乌乔爱这些首饰那可是超过性命的,惹了她发疯。就见乌乔毫不怜惜的一脚一脚踢在她身上,那戏装女子张口吐了口鲜血,我心中忽然有了警兆,对乌乔大喝道:“小心,她要遁地。”那戏子正好被乌乔踢飞了,闷声落在地上,不等乌乔靠近,随口喷出一道浓烟,这烟见风就涨,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浓烟中传来那女子唱道:“哎呀呀,不好了,我今日差点命丧于此啊。”
我怕她走了,抬手念道:“风”。平地起了一阵狂风,三下两下就吹散了浓烟,再去找那戏装女子,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乌乔犹自恼恨说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打坏我的首饰,气死我了。张北山,等下要你赔我。”
我摆了摆手说道:“别生气了,几个首饰罢了,买,倒是没有留住的刚才这个人,很不简单,能在咱俩手上逃走。你方才可找到小妖的下落了吗?
乌乔手往虚空一划,眼前顿时现出了一坐门户,我赞叹:〃女鬼,当了鬼仙以后必以前有用多了,这么隐秘的地方你也能发现,看这里一定是长期囚人的所在了。“
迈步走了进去,这里竟然都是用铁笼子锁了,看那粗如儿臂的铁柱,关在这里有几人能走得出去,再见到小妖,他被人可怜巴巴的锁个严实,脑门上还帖着一张黄色符纸镇住,眼巴巴的看到了我,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是吃了不少苦。还好不少胳膊腿,乌乔双手扭弯了两根铁柱,掰出了一个能容人的大洞,我走进去揭掉了他头上的天师符拿在手上看,顿时色变对乌乔说道:“这符咒怎么会是踢海画得?”
乌乔听到踢海一怔说道:“一定不是踢海道长,他的手下怎么会为难我。他要是在京城,知道我在,也一定会来找我才对啊。”
踢海当初被我敲诈来了许多的东西,我自然认的他的符咒,拽起小妖问道:”你知道是谁绑的你吗?”
小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私笑非笑问道:“女鬼,我很好奇,你到是说说看,踢海为什么就不会为难你,”
乌乔这才发觉了自己的语病,老脸居然一红。装作生气扭过头问小妖觉得怎样,小妖说自己没事,只是他被人贴了符咒镇住,对这里一无所知,抓他的人是谁自然也不知道了,我不免失望,谁要对付我们的这个线索又这样莫名其妙的断了。
踢海这贼道,他的性子懒惰,贪图口腹之欲,胆小无赖,应该在岭南逍遥自在的做小花观的观主才对,千里迢迢的来北京做什么?
一路上,乌乔侧耳倾听,与往日的无所事事判若两人,小妖问我说道:”小北山,她怎么了?
“别管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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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五章
外面阳光和煦,屋里的乘黄却感到浑身不自在,眼前一黑,有人跨步走了进来,乘黄忙躬身施礼:“李大人。”
李大人来了,屋子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乘黄周身寒毛倒竖,他的五感灵异,明知道有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多少年了,居然提不起勇气去查李大人的底细。他施展的道法诡异而又强大,强大到让乘黄不能抗拒。
破挠般的声音响起问道:“乘黄,你说这次的消息不是你泄露给张北山的?”
乘黄答是,李大人沉吟了半响才说道:“这就怪了,在京城莫非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张北山一个外人,怎会准确的找到囚禁的位置,你再把那天的情形说来听听。”
乘黄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捉了小妖匆匆走后,不久就有不知身份的人前来攻击,招式狠毒,招招夺命,属下等人怕夜长梦多,只得下狠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跟上了我们,这才知道了囚禁的地点。”
李大人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们怎么办事的,四个人都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人,然后呢?”
乘黄不敢申辩,李大人刚才的一声闷哼,炸雷般在他心里响起,轰散了他仅有的不快,低着头答道:“我们本来想找个机会通知张北山去领人,谁知道他们那么快就自己找了过去,幸亏当时大家都撤离了,只剩下王行云,拼了半条命才逃了回来。”
“张北山出的手?”
“不,是乌乔,一开始她被王行云的行云流水刀困住,不过王行云却也奈何不得她,随后被乌乔一指头点碎了双刀,王行云想逃,又有张北山拦住,幸好她有大人您赐下的玄烟,一口气喷出来这才趁着烟雾逃了回来。”
李大人说道:“王行云应该受伤不轻,你们要她好生歇着吧。”
乘黄急忙称谢,李大人话锋一转又问道:“镇住小妖,你们是怎么做的?”
“您的天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