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开车带纪清竹驶出深时大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
这个城市的繁华,在那样一片斑斓灯影中,是很难看到星星的。
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像是跌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时越开的是纪清竹开来公司找他的那辆车,能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宝贵,他连司机都没喊来。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在他深隽的侧脸投下微光,一半明亮,一半至暗。
他清冷声线随着车载音乐里那道温柔男声一起响起。
“饿吗?”
纪清竹摇摇头。
她拍戏期间是很少吃晚饭的,时越一直知道。
上镜胖十斤,纪清竹对于身材管理这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的自律。
时越偶尔会给她买点低热量的晚餐送到剧组,像个不放心的老父亲,叮嘱她稍微吃一点。
怕小姑娘拒绝,还要哄着她说“宝宝已经够瘦了”。
纪清竹爱听好话这一点,时越也早已经摸透。
他发现她是真的很好哄。
就比如现在,纪清竹反问他:“你饿吗?”
时越淡淡回答一个“嗯”。
副驾的女孩侧头望过来,身上自带的清甜香气也连带着环绕过来,萦绕至他的鼻息。
“欸,可是开会的时候何助理不是给你们定了晚餐吗?你没吃饱?”
时越目光专注在此刻的路况上,低声答了一句:“我没吃。”
纪清竹下意识的那句”为什么不吃呀“还没说出口,时越就启唇给了她答案。
——“何弘订的餐太难吃了。”
纪清竹:“。。。。。。”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轻笑,纪清竹调侃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挑食啊。”
“老公,你挺难伺候啊?”
正值红灯,车子停在路上。
帝都市区夜晚的路况向来比较差,车流量大,总是容易造成交通堵塞。
远远望去,一排亮着灯的车辆,灯光汇聚,有些刺眼地照进车内。
不甚清明的视线里,纪清竹目光灼灼,视线停留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伴随着他发声而上下滚动,那样性感消沉。
他话音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容,在车内逼仄且只有彼此的空间里,说出来的话也没平日里那么正经官方。
“我难伺候?不都是我伺候你吗?”
纪清竹笑容一顿,总觉得这句话听上去怪怪的,但细究起来又讲不出哪里怪。
她玩心大起,柔白指尖覆在他喉结上,像是羽毛般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时越背脊一僵,声音低沉喑哑,轻喊了声,“小竹。”
他能感受到,纪清竹那双柔软小手以极轻的力度在他喉结处若有似无地摩挲着。
车内的冷气明明很足,但此刻却有一股难喻的热气席卷全身,自下往上蹿着,叫人难耐。
偏偏罪魁祸首还不满足的上下其手,娇娇软软应他一句:“那下回,我伺候伺候你?”
语调上扬着,带着点赤裸裸的撩拨。
她静静望着他,突然很期待他的回答。
连等了两遍红灯,看前面的车一拨拨开出,这次终于可以赶在下一个红灯来临前驶离这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