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豸的这一番努力,感动不了任何幺物,大家依旧愿意留在苦海里,贼子墨子都不愿走,小虹小艺也走不了,他们都在等牛王的消息。这里的海水虽然苦,但环境熟悉,不需要重新挑战外部环境。而虫豸这一次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尖嘴矮矬,但都没有找到,或许他们已经成了他物口中食。在苦海之中,尖嘴最易受伤,此番和矮矬在一起,更是凶多吉少了。虫豸,老实没有找到他们,俱都伤心,心中怀念。毕竟,尖嘴矮矬与他们相处以来,情似兄弟,甚是融洽。虽然,在他们这一族,尖嘴矮矬之流,相貌相似的有着太多,但就个体来说,谁也不能代替他们两个。是故,虫豸决定给他们立一冢,以表纪念。
此冢立在不周山下,刻了碑文以示永恒的怀念。
苦海大王不愿离开苦海好理解,他们在那里有吃有喝,舍不得离开。但幺物们不肯离开,让虫豸就感到费解了,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宁愿留在苦海,就像那没有出栏的猪,等着养肥了后,再被宰杀。看来,这是他多事了,要把大家都带出去,这是多么的不现实。
回到了岸边,虫豸尤在自责,他还在想念龙生。
幸好有白眉白鸽来接,他的心境方好一些。看来,于苦海生灵来说,过好自己便罢了,不用去管旁的事了。
此时,镜湖边已经是生机勃勃。牛公公带着马头、羊头等,在那里耕种。因为众生都要糊口,这上面的草料就显得不足,他们只有通过耕种,才能让大家都饱肚子。
当牛公公听虫豸讲述牛王的事,气得跺脚,说:“该拿一个蹶子,把他的嘴缝上,看他还怎么漂浪,在龙霸王后宫,竟然也敢胡作非为,不怕被骟了,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像苦海大王的样子,太伤心了。我把他捧上去,到底是为什么?就是留我们一族受罪了。”
老实听了,心中也是有计了,说,“我想起来了,可以做一个环扣,把他嘴上的孔子串起来。”
“是啊,不听话就拽一拽,管他听话。”
大家一番讨论,也让虫豸定心,不再为牛王的事犯愁,要求大家都脱离苦海已不可能。他们在那里有吃有喝,又自在,谁愿意出来饥一顿饱一顿?
虫豸与长虫商量到这事,长虫说:“先生,我自到这里来后,无有寸功,若是先生不弃,我愿重返一次苦海,到玛丽娅去一趟,把海底巨石掀起,让热浪蒸腾,把他们都撵上岸来。”
“不可,这是害了众生,与我当初带众生出苦海的宗旨违背了。”
虫豸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既不能带众生脱险,也无法阻止诸王争斗带来的生灵涂炭。唯有过好自己,在这里带着安琪、花朵等,于他来说,也是快乐的事。
春去春又来,花谢花还开,春去了,花谢了,秋来了,落叶了,一晃又过了许多春秋。
安琪、花朵、花蕾、白眉等,都在镜湖边玩耍,虫豸先生依着两棵参天大树做一个架子,用一根千年老藤作秋千,他推着秋千荡,安琪在上面快活的笑,笑声银银,笑的很美。虫豸先生听在耳里很受用,他推的更起劲,忽然,从空中飘落一片叶子,落在虫豸先生的头上,就如一顶美丽的帽子戴了上去,安琪儿四顾,看不到虫豸,就喊起来。“喂,喂,先生,你在哪里?”
虫豸说:“我就在你的面前,怎么了?”
“我看不见你了,先生,你莫要吓我,你莫要躲起来,我不玩了。”
安琪的声音里透着焦急,老实在秋千下,隐隐约约的看到虫豸先生只留下双爪,也是大惊,惊问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你的头呢,你的身子呢,我怎么都看不到,大哥,我只看见你的爪子。”
虫豸先生也是奇怪,说:“我在这里就没走呀,你们怎么了,我看是一个疯了,另一个也跟着卖疯,你们莫非想逗弄我。”
他生气的扯下头上的落叶,安琪说:“我没有逗弄你,是你逗弄我,刚才真的没有看到你。”
老实跑过来,说:“是啊,刚才我也没看见大哥,这是怎么原因,一下子又出来了。”
虫豸先生说:“我也不知,你们是骗我的吧?”他看着安琪明亮的眼睛,想确定她是不是在说慌,可是她的眼里很透彻,看不到说慌的痕迹,虫豸就不明白了,自己站在这里根本没有动,怎么就看不到呢?他们没有愚弄自己的必要呀?
老实见大哥低着头,就说:“哥哥,真的,我们真的没有看见,我虽是见你的爪子,也只是闪一下,你刚才有没有做什么呢?或是你闪了一下。”
虫豸想了想,说:“刚刚有片叶子落我头上了,难到是那个捣的鬼?”
叶子,哪个叶子?地面上的叶子太多了,虫豸也想不起那片叶子被他丢哪里了?
老实,安琪,虫豸三个一片片的找,一片片的试,可是都没有,虫豸泄气了,说:“你们刚刚一定是看花了眼,哪里有这么神奇的叶子。”他将双臂旋起来,一片片叶子都在空中飞舞,一片片叶子从他的头上飘过,忽然一片叶子向他的头上罩去,虫豸先生又被罩着了,老实惊呼,说:“就是这片了,大哥,你不见了,隐身了。”
虫豸说:“没有呀,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在这里呢,你摸一摸。”
边说边用臂膀挨了一下老实,老实说:“哥哥,你拿开它,我真的看不见。”安琪说:“奇怪,真的是隐身了。”虫豸便把叶子拿下,三个一起围着这叶子观看,却见形状与其它叶子并无二致,只是这个叶子经络特别粗大,主经络围成一个大图形卍,在图形内部的四个小格里,小经络又分别围成‘兲’‘坔’‘帝’‘耆’,而周围的经络则是隐隐的暗红色,显示出此叶子极具生命力,虫豸先生将此叶向老实的头上罩去,老实笑嘻嘻的戴了,虫豸先生果是不见了老实,安琪说:“真是奇妙,我们得到宝贝了。”
老实取下来,说:“这是大哥的奇遇,感情是老天可怜。”虫豸先生说:“有了它,这一下我们可以到苦海那里就不怕了。”
安琪说:“一片叶子又能怎么样呢?也不够啊。有三片这样的叶子才好呢,我们何不寻一寻,此叶从何而来?”
老实说:“不能够,这是上苍的恩赐,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惹怒了上苍,把这一片叶子也收回了,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虫豸此时却极恋着安琪,有心为她解围,说:“我现在也能飞了,老实你若不去也可以,我和琪儿向上找一找,俗话说叶落有根,这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也当弄个明白。”
老实笑着说:“你们两个是想躲起来说私己的话,好的,我不打搅你们,就当放你们一个长假,让你们把体已的事办办。”
安琪红着脸,越发好看,虫豸先生心中激荡,指着老实说:“你这臭嘴,看我怎么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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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下连地脉,上接天穹,这里乃是世间唯一通天途径,虫豸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山腰,居于天地之间,分鎏金层,紫气层。
盖天分地合之际,以此山作顶撑柱,承载苦海万千荣华富贵,珠光宝气,紫金白银,世间之宝气皆升腾,唯有浊气,留在光尘间,浊气成海,繁衍成物,诸物因此受浊气所累,在苦海中煎熬,受苦受难。他们竭力挣扎,相互攻击,相互争斗,皆是浊气使然。
是故,浊世间的一切皆带着一个浊字,实在是因其出身,就含有不干不净之意。
鎏宝之气升腾高处,高空是为天,宝气又因金重珠轻,各各不一,轻重之间亦难合,竟按高下分了三十三层,故又称三十三重天,究竟是哪三十三重天?这三十三重天分别叫: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虚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始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