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解释可以吗?”
迟羡拽着裙角等他回答。
说不紧张是假的。领证的后遗症在电影杀青独处时达到了顶点,迟羡后知后觉需要用无数个慌来圆。好在她惊喜发现两人是同所大学毕业的,不然还真不好编。
叶崎刚想说他读博没空进社团,余光瞄见她期待的眼神,心有不忍,“可以。”
反正怎么说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接受,这本就是件超乎常理的事情。
“你父母……”得知他父母都是教授,父亲甚至是院士,迟羡担心这种学术家庭会对演员有偏见。
“别担心,他们都看过你的电影,对你印象很好。”
嗯……怎么不算是有效安慰呢?
行道两侧匆匆闪过的侧柏已染上了秋意,辗转忙碌的日子消解了迟羡对季节的感知。视线追随,她脑海里细细盘算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
手机震动,迟羡接了起来,“景舟哥。”
陆景舟语气急切,“潼潼,你没事吧?”
“嗯?没事啊。”
“那就好,我刚得知那天热搜你和……”
迟羡笑着打趣,“你2g网啊,美国信号这么差?”
“不是。”陆景舟犹豫,“潼潼,我中午和伯父吃了饭。”
“他没和你说什么吧?你别在意。”迟羡语调冷了下来,她闭眼都能想到项阔年那副嘴脸。
“那倒没有。潼潼,我只是担心你。”
“我一切都好,放心。”迟羡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景舟哥?”
“下个月吧,回去聚聚?”
“好。”
叶崎侧头,“同事?”
“不是,一个朋友。”
“嗯。”
两人没再开口,直到眼前的画面越来越熟悉——
湖畔人影幢幢,粼粼波光如星点般闪烁,几株零落的残荷摇曳点缀,将秋意诉说到了极致。
迟羡意外发现,上学时很喜欢的那只绿头鸭正仰着头悠闲划水,看起来惬意极了。“它竟然还在。”
“嗯?”
眼里藏不住惊喜,她指着窗外,“绿头鸭,你上学的时候有吗?”
“有,是同一只。”
她低声喃喃,“原来它能活这么久啊……”
“迟羡。”叶崎把车停在路边,“我只大你五岁。”
坠入那双幽邃清冽的眼眸,迟羡一时失了神。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在酒吧,在民政局,在电话里,他一直喊她,迟小姐。
与众不同低沉磁性的嗓音配以试图将她看穿的眼睛,迟羡第一次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柑橘味道愈加浓烈,甜甜的暧昧气息升腾萦绕,红晕藏在黄昏里,亦映在脸上。
迟羡胡乱顺了顺并不存在的刘海,“哈哈是啊,就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