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以,当然可以。不好意思……”
&esp;&esp;我们跟着她穿过万花筒般的房间,来到厨房,我们第一次来就是坐在这里。她刚刚在喝酒,有一瓶玫瑰红葡萄酒和一个玻璃杯摆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包烟,一包品客薯片。她看上去比前两次更加狼狈。她的丈夫去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紧接着又失去了最亲密的朋友,现在她的情人也进了监狱。她把四周堆满东西,用以支撑自己。
&esp;&esp;“科林在家吗?”霍桑问。
&esp;&esp;“是的,他在楼上。不用担心——他不会打扰我们。他正在上网。”
&esp;&esp;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戴维娜拿出一支烟点上。“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她说,“我知道阿德里安是被冤枉的。我告诉过你们,他当天晚上和我在一起。”
&esp;&esp;“理查森夫人,你能确定吗?”霍桑用他最擅长的方式直截了当地问,让她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说的是十月二十七日那个周日晚上,就是把时钟调到冬令时的第二天。”他看了看门旁的小型落地摆钟。
&esp;&esp;“你确定记得在周六晚上调过时钟?”
&esp;&esp;“我当然确定!”她盯着时钟,然后把烟凑到嘴边,却无法掩饰手的抖动,“我肯定调过!”
&esp;&esp;“但你确实跟我这位朋友提过,说你可能忘记调了。”我的朋友,霍桑指的是我。
&esp;&esp;“我说过吗?”戴维娜的一切——长长的栗色头发、围巾、闪闪发光的运动衫以及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esp;&esp;“我想你是这么说的。”
&esp;&esp;“好吧,也许你是对的。我可能是星期一才调的时钟,我真的记不清了。”
&esp;&esp;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霍桑已经否定了我告诉卡拉·格伦肖的一切,包括洛克伍德的不在场证明。但现在看起来他至少同意我说的一部分内容,让戴维娜承认我的推断,这就意味着洛克伍德还有可能犯罪。
&esp;&esp;“我帮不了你们,”戴维娜悲叹道,她看起来筋疲力尽,快哭了,“是的,我忘了调时钟,我总是忘记。科林上学迟到时,对我大喊大叫。但是,这有什么区别?阿德里安直接回家了,他之后给我打了电话。”
&esp;&esp;“是什么时间?”
&esp;&esp;“大约他离开一个小时后。”
&esp;&esp;“打的你的手机还是座机?”霍桑仍处于最咄咄逼人的状态,“你知道我们会去查证的。”
&esp;&esp;“他也许是第二天给我打的电话。我没法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给自己倒了些酒,喝下一大口。
&esp;&esp;霍桑稍微停了一会儿。再继续说的时候,态度变得温和了一些。“我们来是为了帮助洛克伍德,理查森夫人。他已经被卡拉·格伦肖逮捕了,但我认为不是他干的。”
&esp;&esp;“你认为不是?”她的眼中充满了希望与恐惧。
&esp;&esp;“你愿意听一下我的想法吗?是我自己的看法。然后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回答。”
&esp;&esp;“好的。”她点头,“我愿意。”
&esp;&esp;“好。”
&esp;&esp;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说。
&esp;&esp;“你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再让你难过,理查森夫人,但这一切都与多年前你丈夫在长路洞的死有关。你得承认那只是个巧合,不是吗?格雷戈里·泰勒从约克郡的里布尔德出发,跋涉了二百英里。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伦敦。他拜访了老朋友理查德,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他们两人都神秘地死去。现在,你不会告诉我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吧?我的意思是,发生这种事的概率有多大?”
&esp;&esp;“我在报纸上读到了格雷戈里的事,”戴维娜说,“那是个意外。”
&esp;&esp;“我认为这不是意外。”霍桑说。
&esp;&esp;“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谋杀的?”我问。我又一次感到困惑。我们之前明明都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esp;&esp;“不是的,托尼。他没有摔落,也没有被推倒,他是自杀的。这一点,我一直认为很明显。”
&esp;&esp;“但是……为什么?”
&esp;&esp;“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吸一支烟。”霍桑说着,从戴维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按照自己的习惯夹在手指间,然后点燃,空气中开始烟雾缭绕。“我一直跟你说,你得找到犯罪形态,”他对我说,“谋杀讲不通。被意外绊倒,也讲不通。但是,如果是自杀,一切就说得通了。”
&esp;&esp;“他没有理由自杀!”
&esp;&esp;“如果你相信他对妻子说的话,那他确实没有理由自杀。但他可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