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眉眼间皆是慌乱,磕磕巴巴道:“老爷,老爷他被王后的人带走了!”
“什么!”虞乔卿险些没站稳,木凳歪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是丹音眼疾手快将她扶起来。
谢听之也蹙起眉头,嘴唇紧抿成一条细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回想起方才护国卫抓人的阵仗,安平只觉得一阵后怕,理顺了思绪道:“方才,老爷正在书房中处理政事,门突然被一群护国卫撞开,王后也在,说什么‘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接着就让几个人将老爷架走了。”
还是虞文德的近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告诉谢听之,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告诉虞乔卿。
然而还是为时已晚,听到这个消息,虞乔卿也顾不得什么,就要往外面跑,还是被丹音给拦下了。
小姑娘从背后抱着虞乔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强行按在桌上,“小姐,还是先听安平要说什么吧。”
“有什么好说的,那个王后就是趁旬王死后拿爹爹开刀,摆明是故意刁难左相府,护国卫都出动了,这事情在外人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虞乔卿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气都要顺不过来,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脸色也不似往日红润。
谢听之递给丹音一个颜色,循循善诱道:“长姐,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还是先找人打听清楚,再做决断。”
眼下显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虞乔卿终归是关心则乱,心头惴惴不安。
少年的眼神莫名有种魔力,虞乔卿望进谢听之的眼中,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娘知道这件事吗?”谢听之侧身,询问还跪坐在地上的安平,后者抖如筛糠,捏了把冷汗,摇摇头。
不知道便好。
谢听之松了口气,夏柔云本就身子不好,遇到这种事情,定然旧疾复发。
“长姐莫急,听之在宫中有认识的同门,先去向他们打听打听。”谢听之眉眼温和,在这种紧要关头,依然能够不紧不慢,安抚别人。
冷冽的气息融在烛火的暖光里,虞乔卿蜷缩着手,缓缓地点头,“越快越好。”
等到谢听之和安平走后,她一个趔趄没站稳,直直摔倒在地上,发丝凌乱,全然没有往日半分的神采。
丹音阖上门,听到屋内的动静,见到这一幕,忙不迭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小姐莫怕,老爷吉人自有天象,必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的。”
她边说边替虞乔卿顺气,后者握住她的胳膊,借力站起身来,强行回神,缓缓摇头,“不,不会的。”
虞乔卿算是看明白了,难怪先前让爹爹来操办万寿节,当初听闻王后也掺了一脚,她不以为意,如今想想,事事都透露出诡异。
旬王怎么死的无从得知,但依照现在的情形,八成和王后脱不了干系。
虞乔卿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读的圣贤书也只是纸上谈兵,真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别人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左相府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