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红绳呢!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没有的是吧!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一定不会寻死的是不是?”
栓全看着自家公子,只觉眼眶又酸又涩,自家公子何曾这般仓皇狼狈过……他看清了他眸中那仅要熄灭又勉强忍着的那一丝光芒,不知该怎么说,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开了口:
“公子,的确没找到那红绳,或许是……”或许是被湖水河水冲散了,或许是打捞的过程中无意丢在哪了,或许是被贼人瞧见了那珠子不凡,顺手便给抢走了。只是这些他没有说出口。
方才已有仵作验过尸,他不知道的自家公子还能不能承受那验尸的结果,看着自家公子欲言又止。
邓知遥从他哀悯的神情中看出了异样,眸中那丝光亮慢慢熄灭了。
“说。”
他努力是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还有什么是更坏的呢?
没有了,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坏的了。
栓全一咬牙,只得和盘托出:
“公子,奴才在禀明之前,未防有所疏漏,便先请了仵作验尸。姑娘……身体下部,有被人凌虐过的痕迹,脖颈后亦有淤青。仵作说应是,应是被人……之后,置于湖中抛尸……”
看着自家公子惨白下来的脸色,声音越说越低,到了最后已是声如蚊呐。
忽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手背上,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忙将邓知遥扶起了身:
“公子!公子!”
他忙转头找侍卫: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宁王府里,宁王坐在榻上,安静的听着属下的回禀。
“殿下,咱们安排的那具女尸,已被邓知遥的人打捞上来,听说邓知遥文闻此噩耗还吐了血,约莫着眼下是相信了。”
“做的很好。”
宁王眉也不抬,只拨弄着高架上的花叶。
他从昨晚察觉出石英那边只怕出了状况,而邓知遥半夜竟敢堂皇而入,便猜出了几分结果,于是连夜部署一番。
好歹也算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回刀子,出了口恶气。
那属下观他神情,却有一些忧心忡忡:
“殿下,依属下看,以邓知遥的心智,只怕只能蒙蔽一时,待他反应过来,知道了这背后是殿下的手笔,只怕会更加生怒,于王府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宁王冷哼一声,掐断了手里的娇花:
“便就是让他怒,怒则生乱不好吗?”
他应付着属下,神思却早已飘到了远处,不想也知为何石英没能把顾湄顺利带回来。
不禁自嘲一笑,她大概是以为,他将她救出来,是用以威胁邓知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