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讲得详细,但一点也不像是因为要报答恩情而特意为之,不带感情,不带情绪,或许有一点情绪,是无奈。只是一个学生会会长在履行帮同学解决困难的责任,尽管那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依然尽心尽力。
闻洛皱眉沉吟:“嗯。。。不太懂。”
乔山温并无不耐,“哪个步骤不懂?”
闻洛说:“都不太懂。”却一点也没有苦恼的样子。
乔山温沉默了两秒,打算从头再讲一遍,闻洛却忽然将试卷一把抓走,塞进了挎包里。乔山温还没做出反应,闻洛又将她放在桌面上的写满了步骤的本子拿在手里,乔山温眼神一紧,伸手要去拿回来。
闻洛却站起身子退了一步,笑着说:“雨好像停了,我着急回家,要不会长你把本子先借我,我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她看似请求,却是能轻而易举被识破的伪装,她甚至不想装得诚恳些。
乔山温沉眸,严厉地看着她,语气不容置喙:“还给我。”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这点忙都帮不了?”闻洛看乔山温变了脸色,笑意更深,“我还以为会长你会很慷慨。。。。。。”
说着,闻洛不管不顾地要将手里的本子放入包内。乔山温上前去要抢,“闻洛!”
闻洛不断后退,乔山温逼得很紧,一不小心闻洛就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上,“嘶——”她皱紧眉头,捂着肩膀倒吸一口凉气。
乔山温语气瞬间变了调子,“闻洛?”
“啊,好疼啊。。。伤口是不是破了?”闻洛疼得直不起腰,咬着牙似乎说话都艰难。
乔山温神色紧张,她不再抢本子,想查看闻洛伤势,却又无从下手,抓住闻洛的手臂,“我扶你去校医,走得了路吗?”
闻洛说:“走不了,太疼了。。。。。。”
乔山温自责懊恼,焦急不已。
“出血了吗?出血了就先用这个捂着,”她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全塞给闻洛,转身要走,“你忍一下,我去找校医——”
“欸。”
闻洛攥住了她的手腕,乔山温身形僵住。
“你怎么这么紧张啊?”身后的人恢复了一贯的语气,在她耳边嘲笑她,哪里还有疼痛虚弱的样子。
乔山温转身,看到闻洛嬉皮笑脸地弯着眼眸。
乔山温眼神冷了下去,但刚才着急的痕迹还无法从脸上抹去,她眼眶正微微泛红。
闻洛看着她,品味着战利品的余温。她发现她对冷静之外的乔山温更加感兴趣了。
乔山温是不是泪失禁体质?一着急就容易颤音,一着急眼眶就红,要变成那天晚上抱着她哭的乔山温。
恼羞成怒的乔山温也很可爱。
“原来会长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为你挨了一刀,一次都没来看过我”闻洛阴阳怪气道:“不来看我也就算了,还像跟我有仇似的,抓我恋爱不够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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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口中的乔山温严厉无情,无论对方的感情有多打动人心多掏心掏肺,她都只会用那套冰冷的规则去拒绝。犹如执行命令的机器,有自己的一套程序。
七情六欲与她无关,什么也撼动不了她,伤害不到她。
不,她其实不是这样的,闻洛刚刚就看到过,现在证据还留存在她脸上——泛红的双眼很动人,弄得闻洛也很想拍下来。
现在应该不可以,以后或许有机会?
闻洛那双时常弯着笑的桃花眼耸拉下去,委屈、沮丧。像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怎么过来的吗?”
闻洛凑近,身上干净清爽的香气扑面而来,就像是那天晚上伸出的手,乔山温屏吸,一时间忘了退后。
“你都不知道,我错过了高考这么重要的事,我疼了整整一个月,动一动就要扯到伤口,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被爸妈骂,干这不行干那不行,下地走路还要人扶着。好不容易不疼了呢,又被关在家里不能出门,一共闷了整整三个月,你知道三个月我能干多少事情么?完全浪费掉了,完了你还不来陪我解闷,你说你是不是好过分?”
“会长,我特别难受,你什么都不知道。。。。。。”